一沉不變的沉沉鎖鏈世界,隔斷了生機,隔斷了光明,永遠的灰白基調,壓抑地幾欲令人發狂,不變的沉默。
“出口,出口,那一定是出口。”遙遠的天際,有一點暗紅漫延開來,所有人精神一震,萎靡的精神一下清掃一空。
“嘭,嘭,嘭。”突然,地麵震動起來,好似一個巨大的怪獸不斷撞擊著地麵,突如其來的震動讓他們倒在地上,如驚濤駭浪中的小舟無法安穩。
鎖鏈死死壓著地麵,分毫不動。
孟一場舉目望去,除了震動,沒有任何的異象,難道這鎖鏈鎮壓著什麼。
震動持續了很久,鎖鏈一開始可以死死壓製著地麵,到後來,鎖鏈開始拖離地麵,高高拋起,高高落下,隊伍狼狽地躲閃著這鎖鏈,這些鎖鏈重逾萬斤,要是不小心被砸到了,就是變成肉餅的下場。
難道異樣真的來自地下,孟一場小臉蒼白,狼狽地躲著不斷拋下的鎖鏈,長時間的躲避耗費了她很大的體力,身體越來越笨拙,差點被一根粗大的鎖鏈掃到。
“大小姐,您還好吧。”陳伯幾下跳躍,抱起孟一場,躲開這無窮無盡的鎖鏈。
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孟一場閉上雙眼,再睜眼,目光穿透了層層的泥土,恍若萬年時光般漫長。
“啊!”孟一場驚叫一聲,兩行血從眼眶緩緩流下,隨即無力地倒在陳伯懷中。
“大小姐。”失去意識之前,是陳伯驚慌失措的臉。
奇異地,在孟一場暈迷之後,這場震動倏地停止了,一切又恢複成原來的模樣,鎖鏈緊緊貼緊著地麵,平靜地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除了汗意津津的衣衫提醒著眾人之前的一切都不是夢。
“少族長,大小姐她…?”陳伯顧不得疲憊的身體,虎目含淚,急急問道。
端陽狄皺起雙眉,思索了一番,猶豫道:“雙眼受創,她的眼睛應該是…。”
“我沒事。”孟一場睜開雙眼,兩行血淚觸目驚心,她的雙眼卻燦若星辰。
回想著之前看到的景象,孟一場眼神悠遠深邃:“煌。”
誰有那麼大的手筆,把整個不落城都鎮壓在鎖鏈之下,千年不得出,那些不甘,那些無奈,被層層鎮壓。
誰能想到,不落城被鎮壓在地底深淵中,在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而煌的腿骨,為何會埋藏在那,這一切的一切,孟一場擦去臉上的血,盯著腳下的土地,這個世界,也許遠比她想象得要複雜。
半晌,孟一場抬起臉龐,注視著無窮無盡的鎖鏈,在眾人的驚訝的目光中割開手臂,大量的血涓涓流在鎖鏈之上,刺啦,眾人腦海中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哀嚎,陰冷刻骨。
孟一場小臉因為失血過多很快變得蒼白,飛快點了幾個穴道,手臂的鮮血慢慢停止了,隻留下一灘暗紅的血。
碰,孟一場白皙的小手之下,鎖鏈寸寸破碎,沒人注意到,那鮮血中,燃燒著點點綠色的火焰…
“大小姐,您沒事吧。”陳伯心疼地看著孟一場手臂上猙獰的傷痕,撕下一塊衣襟牢牢包好。
端陽狄目光複雜,想起母親叮囑他的話,他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恍然。
忽然,一陣陰冷的風刮過,孟一場從仲怔中清醒,喊道:“快走。”
他們的身後,是數之不盡的惡鬼,張牙舞爪,陰風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