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木黎傻眼了,沒想到大秦皇後居然會這樣陰人。他一時呆在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上首秦羨眼中的陰鷙稍散,他單手支著下巴倚在一側扶手上,仿佛是不勝酒意,腮上染紅。但雙眼依舊寒潭般深邃清澈,隻是陰鷙之外,這次居然破天荒的帶了點笑意,興味盎然的看著。
萬俟梟見哈穆莎掙紮了幾下卻還是爬不起來了,便伸出手去拉她:“起來吧。”
哈穆莎抓住萬俟梟的手站起來,一臉憤憤:“別指望我會感激你!”
“哦?”萬俟梟一挑眉,拇指快速的在哈穆莎手腕的麻穴一按,趁她發麻鬆手的空擋立刻抽出手去,頓時就聽“砰”的一聲,哈穆莎又紮紮實實摔了個四仰八叉,摔得很重,看得出來眼神都渙散了。
因為寬袍廣袖的遮擋,周圍的人都沒看到萬俟梟按哈穆莎麻穴的那一幕,都隻道是哈穆莎沒抓穩萬俟梟就鬆手了,頓時一個個都看猴子似的看那個哈穆莎,眼裏都是同情和戲謔。
“你!你玩陰的!我不服!”哈穆莎雖然還在怒吼,但底氣已經沒那麼足了。也是,被摔成那樣,還吼得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萬俟梟不緊不慢的再次伸出手:“服不服?”
不服,就摔到服為止。
眾人不由都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的望著。服,還是不服?
哈穆莎沉默了很久,才慢慢伸出手。
萬俟梟拉著她的手把她拉起來站穩。
誰知哈穆莎一站穩,馬上另一隻手快如閃電的扣住萬俟梟肩下,“去死吧!”她用盡力氣企圖一個過肩摔把萬俟梟扔出去。
而萬俟梟在哈穆莎扣住她肩下的時候,不急不慌腳下繡花鞋一踢,一粒佛珠骨碌碌滾動幾步,隨即就像事先說好的一般,哈穆莎移動重心的腳就恰好踩在那佛珠上,然後……
“砰!”
哈穆莎狠狠向後滑到摔在地上。遠在最前麵的雅木黎都明顯感覺到地麵狠狠震了震。哈穆莎兩邊的案幾更是震得酒樽中的美酒都灑了出來。
最終哈穆莎再沒爬起來,摔得昏死過去了,也算為這場比試畫上一個句點。
而自始至終,萬俟梟自站定後就沒動過一步。
在場的高手都看出了剛才萬俟梟那一腳佛珠踢得從容不迫,時間和力度都把握得相當精準,在最恰當的時機,踢出最精確的距離,光這份臨危不亂的氣度就不是一個普通人能有的。不愧是大秦皇後!
秦羨依舊支著下巴,端著酒樽,心情相當好。
夜華宴上,地上佛珠散亂,頭頂月輝清冷,萬俟梟雙手背負,獨立紅毯上,氣度清冷,風清朗月。
此時已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上菜的宮女列著隊伍端著托盤娉婷而來。萬俟梟下意識的朝著她們來處隨意一望,卻看到不知何時周圍的崗哨都移換了位置。到底是換班時無意造成還是後期改換崗哨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