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每時每刻都被毒蛇群盯著,加上自己身受重傷,秦瑞不可能隨意走動,隻得背對著蛇群躺下盡量節省體力來,地麵和洞穴牆壁一樣都是濕潤潤的,而且整個洞穴散發著蛇類特有的腥味,還混雜著屎尿的臭味,這是被關押在這裏的凡人生產的。
齊美佳早已沒有了原本清新美麗的樣子,拖遝的長裙盡是泥巴,臉色蒼白,長發散亂,好似行屍走肉一樣除了機械地往嘴裏塞肉之外,就是坐在角落發呆或者睡覺。
齊萬福原本肥胖的身軀瘦了一大圈,僅僅七天就顯得非常枯瘦,眼窩深深地凹陷,臉上毫無血色,嘴唇幹裂,他已經好幾天沒喝水了。每次吃兔子的時候都是無言地哀求秦瑞多分一點,多分一點給他,他就會把最好的肉用顫抖的雙手用力地撕成細小的條狀,好讓他的女兒能更容易地下咽。
秦瑞製作了一個簡易淨水裝置,撕下一塊布,盡量把最富含水分的潮濕泥土堆在上麵,懸空後形成凹形,然後比較幹淨的水滴能夠慢慢滴下,用比較幹燥的泥土製作粗陋的碗裝物,每晚能夠有三碗水。
齊萬福每次都能夠拿到兩碗,但是他總是會把兩碗水都喂給齊美佳喝。
“來,美佳,喝點水吧,再忍忍,我已經通知你爺爺,他已經上報給盧家,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三天內,秦瑞已經不知聽了齊萬福說了多少次這句話,齊美佳從一開始的哭泣相信到如今的麻木不仁,她已經徹底失去希望了。
齊萬福強撐著,他實在渴了,就把嘴巴貼在潮濕的牆壁上濕潤嘴唇,吮吸混雜著泥土的水,食物也吃的很少,他每天都坐在齊美佳旁邊低聲說著什麼,手舞足蹈,臉上很是高興,但每次睡覺的時候,秦瑞總能聽見他捂著肚子死死咬著嘴唇發出的低微的痛苦哀鳴。
不知為何,秦瑞的心裏總是有些難受,有時會特意再多給一點肉給齊萬福,多給一些水,但後來看到齊美佳依舊那副鳥樣子,果斷斬斷了自己的同情心,而是不斷思索怎麼逃出去。
又是三天過去,蛇群微微騷動,秦瑞知道,又有一批人被白悔抓回來了。
再等了一天,終於蛇群行動了,噝噝地鳴叫,驅趕著眾人往出了各自的洞穴。
秦瑞這才發現原來這裏是巨大的地下洞穴群,一丈高的隧道,洞密密麻麻地排布在兩側,此時從洞穴中被蛇群趕出來的人至少不下於兩百人。
“這蛇女怎麼抓了這麼多人?”秦瑞的腳步一疼,是一條毒蛇咬了他一口,眼睛微微一眯,這種痛楚根本不放在眼裏,但他還是配合地往前走去。
死氣沉沉的隊伍,旁邊是無窮無盡的毒蛇,秦瑞發現沒有一個人眼神中有光彩,可以說,除了仍舊拚命想著如何逃脫的他,和為了女兒強打精神逼迫自己的齊萬福之外,沒有人有一點正常人的特征,他們與屍體間的區別就隻是會呼吸罷了。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秦瑞終於看到了久違的光芒。
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土坑,像是火山穀口一般,環形的土壁上無數洞口,每個洞口向前方都伸展出一方石台,如同秦瑞這邊一樣,上麵站滿了人。
如同巨大的蟻巢內部,上空的土地如同鏤空一般,有些許陽光撒下,下方是一片很清澈的湖泊,清澈見底,散發著一種淡淡的甜香。
白悔就在這湖泊中心上空不高處,秦瑞低頭還能看見她雙手正在不斷地結印。
忽然,對麵石台上的人一個接一個跳入湖泊之中,緊接著,所有石台上的人都一個個往下跳,麻木的臉上看不到半點表情,隻是麻木,整個場景如同下餃子一般。
比較高的石台跳下去的人好多都被巨大的衝擊力直接拍死在湖麵,鮮紅的血液染紅了清澈的湖水,所有跳入湖泊中的人無論是肉體,還是衣物,都在湖水急速融化,眨眼工夫就什麼都沒剩下。
秦瑞心裏泛起一股冷意,整個隊伍中除了齊萬福父女,就屬他最後,他前麵的人越跳越少,很快就會輪到他,他的腦筋真是急速運轉,想著逃命之法。
他所在的隊伍人數竟然是最多的,等到秦瑞前麵一個人跳下去,整個地下穀隻有秦瑞和齊萬福父女三個人還沒跳了。
後邊的毒蛇不斷嘶鳴,催促這秦瑞跳下去。
齊萬福嘴裏不知在念叨這什麼,死死拉住齊美佳,眼裏流出淚水,忽然,他奮力地把前方的秦瑞往後一扯,用盡全力往前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