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長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乃是勇士之舉,其實那叫愚蠢,你以為人人都是行者武鬆,喝醉了酒還能赤手空拳打死頭吊額白睛大蟲?得了吧,九成九九的人都是化作了人家老虎屁股後麵的一坨便便,真以為自己牛逼得不行,其實就是個蠢貨。
秦瑞也絕對當一回蠢貨,但那麼多上山的人總會有一個武鬆出現,如何在蠢貨當中脫穎而出成為那個武鬆,就是秦瑞現在要坐的事情。
先回到竹羅村,拿了兩瓶解毒丸,拿多了也沒用,真被毒蛇纏上你吃再多也白搭,何況還影響動作,背上三杆長槍,這個是必須的,珠子,板磚,外加一包雄黃。
如同趕赴刑場的義士,秦瑞麵色肅穆地往三圩山走去,也虧薛貴瘦猴熟悉周圍情形,否則他壓根兒不知道三圩山在哪。
現在的三圩山不知為何,毒蛇數量銳減,近一個月到三圩山尋找草藥的隊伍很少遇到,而且山上草藥增多,許多不是稀有的就是年份很足的,吸引了更多的人上山。
秦瑞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看見山腳上大片的營寨,許多印著家族字號的旗幟隨風飄遠,不過一看就知道是普羅城裏中小型家族,一些與齊家實力差不多,更多的是小家族,過來喝湯。
心底微微一沉,怎麼看這些家夥都是會被白悔抓取投入那詭異湖水中的一群倒黴蛋,其實他還真猜對了。
白悔上次被齊萬福拖入湖中,腐蝕了大半個身子,可謂嚴重受創,最倒黴的是傷了本源,要了她小半條命,休養了好久才算恢複容貌,但修為卻不那麼容易恢複的,所以不知用什麼辦法催生了許多草藥,吸引大量的人前來。
而這裏每天都會少上那麼一兩個人,前來的家族也沒人當回事情,權當被人家宰了,搞的原本有仇的火氣更甚,大打出手,於是每天多少上兩三個人都沒人懷疑。
時間緊促,秦瑞必須盡快找到白悔,畢竟時間拖得越久,白悔恢複得就越好,越難對付。
不過,這群人倒是可以派上用場,秦瑞想起了那個蛇穀,不禁冒出了一個注意,如果他沒猜錯,那複雜的地宮從蛇穀往下也能到達。
上次是無意識地走進了蛇穀,但是他還大概記得路線,秦瑞迅速跑過去,蛇穀的陣法已經消失,裏麵依舊是一片令人陶醉的花海,不出所料,許多人正在裏麵采摘花朵,不過很有趣的是男的比女的還多,畢竟上山采藥的多位男性。
隨風起伏的花海,五顏六色,香味襲人,仿佛置身於童話世界,倘佯在花海的女性皆是迷醉之色,而男性則采摘花朵討好身邊的女人。
隻有秦瑞知道,那些人手中握著的,地上生長的,全都是毒蛇,看似美麗實則陰毒,能在一瞬間變成毒蛇要了所有人的命。
不過人還不夠多,需要更多的人到蛇穀,這樣場麵才會更加混亂,他才更有機會。
蛇穀之內沒有人在意新進來的秦瑞,畢竟這裏草藥不多,秦瑞跑到一邊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把板磚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地麵立刻凹陷下去,周邊的花朵一陣搖曳,秦瑞冷笑不語,迅速跑到另一邊。
等了一會兒,秦瑞默念一聲:“變!”
“轟隆~”一聲悶響,花海中的人皆被嚇了一跳,聞聲看過去,一隻巨大的古鍾突兀地出現在花海中,上麵雕紋繁複,刻著不知名的妖獸,一眼看上去就不是凡品?
“法器?”所有人的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反應快的人趁別人還呆愣之際,直接衝了過去想卷走古鍾。
他剛剛動身,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臉色一變,瞬間拿出武器也衝了上去。
“好膽!”
“滾開,此物當屬我所有!”
“放你媽的屁!這是我的!”
“我的!”
劈裏啪啦,火蛇水球土塊符篆什麼都有,都往第一個靠近古鍾的人身上砸去,那人回頭一看差點嚇死,含恨往旁邊一閃,大都數法術攻擊都朝古鍾砸去。
修行之人沒有傻子,突兀出現的古鍾是不是寶貝可不一定,這些人的攻擊一半是逼退那人,一般是試試水,看看古鍾是不是法器。
“當~”低微的沉悶回響的鍾鳴聲,古鍾周邊的花朵四散,沒人注意到那些被轟碎的花朵慢慢沉入地下,留下一圈血跡。
古鍾自然毫發未傷。
所有人眼睛一亮,方才如此多的人合力一擊,威力不會小,而古鍾能夠輕易擋住,顯然不是一般的法器,頓時都紅了眼,衝上去就是一頓亂鬥。
秦瑞躲在一邊看戲,尤其是看到好幾人急匆匆衝了蛇穀,顯然去通風報信,臉上笑意更濃。
三圩山不大,修士傳消息哪能不快,不一會兒,又是幾十人進了蛇穀,而秦瑞稍稍控製古鍾,重量頓時減小。
一名綠袍修士憑借強悍煉氣中期修為終於最先摸到古鍾,剛想揮手收入儲物袋,卻發現古鍾輕微搖晃了一下,收不進去,那綠袍修士才反應過來是他的儲物袋太小了。
後麵的人頓時急了眼,紛紛撇開對手,齊齊往綠袍修士殺來。
“放下古鍾,饒你不死!”
“此鍾為我顧家之物,誰敢取之!”
“顧家算個屁,老子是楚家,都給我讓開!”
幾十名修士含怒出手,鋪天蓋地的法術飛劍都要把綠袍修士給撕成碎片。
綠袍修士臉色大變,他可扛不住,但是剛才的一耽誤已經錯過了躲避的時間,麵對避無可避的攻擊,一咬牙,雙手抱鍾,卻發現此鍾非常沉重,但他加持法力還是能夠舉動,舉起後彎腰矮身鑽進鍾內。
鋪天蓋地的法術頓時砸在了古鍾上,周圍的人不由心底一緊,深怕古鍾給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