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書店門口,破舊電視機前麵圍著三個人,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一場足球比賽。“李尒。怎麼是你?”說話間一個身材高大,長相魁梧的男子邁進了書店,對著一個側身在書櫃前翻找書籍的男子說。
該男子懶懶轉過身來,望了一眼,頓時笑逐顏開。“阿赤?你一直不是在肅城嗎?怎麼跑到我們這破落小鎮來看風景?”一聽肅城,本來還在電視前專心看比賽的三個人竟同時回轉頭來望著那不速之客。這不能怪他們大驚小怪,實在是肅城這兩個字在他們足球迷心中太過崇高。
簡單打過比方說吧!如果足球世界裏也有尊卑等級,那麼肅城就是這個國度裏的足球皇帝。特別是肅城的兩支龍虎足球隊,幾十年來一直是這個國家競技體育的精神象征。
“嗬嗬!是啊!這不正好有個朋友要在這組一支業餘足球隊,就硬拉著我過來幫忙幾天。”阿赤走近李尒笑嗬嗬的說。“足球隊?我們這?”李尒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對了。怎麼忘了你李尒之前是就是職業球員?這下我總算可以脫身了!”阿赤不急著回李尒的話,而是突然像發現了新大陸那樣興奮的說著。“什麼職業球員,連一場職業比賽都沒打過......”李尒說著明顯情緒低落下來。阿赤見李尒臉漲得通紅,馬上轉移了話題:“我們好多年沒見麵了!走,一起去我朋友那,坐下來好好聊聊。”說完他強拉著李尒出了書店。
暮色中,一群小男生快樂的踢著足球。而旁邊小女生也在賣力的呐喊助威。李尒望著這一切出神。“李尒。做我們的教練吧!我們都一樣,都是一群對足球還充滿熱情的人。”李尒腦中重複的回放著這句話,一種消失很久的熱流在衝撞著他的胸口。
他想起10年前正是18歲的他,正式從彰城足球A隊的二線隊被調升到一隊的主力隊伍。那可是彰城唯一有資格參加全國頂級足球聯賽的隊伍。那時候的李尒可謂是意氣風發,躊躇滿誌。可誰知道,連一場正式比賽還沒打的他竟然離奇發生車禍,右腿膝蓋骨被撞裂開,差點終生殘廢。這十年他離開彰城,四處浪跡,最終來到現在的小縣城澹縣過起小日子。
他本想永遠忘記足球,忘記綠茵場,而當小時候一起踢球的小夥伴,阿赤的突然出現,讓他那早已對足球死心的心裏又起了漣漪。李尒用力的握了握拳頭,試圖平靜自己的情緒。
“你願意來做教練?”電話那頭傳來阿赤激動的叫聲。“好!好!李尒。我就看你怎麼拉起一支新建的隊伍。今年全國非職業足球爭霸賽,我在肅城恭候你的大駕。”電話那頭持續熱烈,高亢的聲音的讓李尒也激動沸騰起來。掛了電話,昏暗燈光下的李尒突然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一樣連蹦帶跳起來。全然不顧街上那一雙雙擦身而過的驚異眼神。
車站門口。“阿赤。謝謝你過來幫忙。這次我們的收獲實在太大了!”站在他們中間的那個男子握著阿赤的手說,臉上已經是控製不住的喜悅。“嗯!我也沒有想到在這碰到李尒。”阿赤說著意味深長的望著李尒。直望著矗立在他們最邊上的李尒臉色發紅。
李尒稍稍點頭突然神情嚴峻的看著阿赤說:“老規矩。這次非職爭霸賽我們隻要冠軍,然後我們將挑戰你們肅城龍隊。”此話一說,驚得中間男子和阿赤麵麵相覷。不過頓時阿赤回過神來,輕輕一笑。說:“好啊!你挑不挑戰龍隊我管不著,不過這之前你起碼要先過了我們神琥這一關。”神琥是他們這個國家非職爭霸賽的常勝將軍,也在肅城。阿赤是近幾年神琥的主力隊員。
中間男子才從李尒的大話中反應過來,趕緊接話說:“沒錯沒錯。不過即使想和神琥交手也得能出我們倉東省再說。”說完又刻意提醒李尒:“參加非職爭霸賽一省隻有一個名額,而且我們才組隊,離省內淘汰比賽也隻有半年的時間......”
李尒聽得出言下之意,不過他隻是滿不在意看了那男子一眼,又繼續盯著阿赤,阿赤避開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接話說:“鍾少。你可別小看我這朋友,他可是說到就會拚了命去做到的那種。”這話明顯有激李尒的意思。“當然。當然。我們既然能請到李教練,自然得有一番作為。”那個被稱做鍾少的趕緊接口。
雖然他心裏還是覺得阿赤給他請的這個教練高調了些,因為他本來組建球隊的目的純粹是出於娛樂,供他那一群喜歡踢足球的朋友過過球癮。現在看到這個李尒一本正經的樣子,心裏雖然歡喜但是也有點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