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一會長安就回來了,站在下麵稟告。
“七爺,是關於三小姐那邊的事情。”三小姐除了湯圓還能是誰?
元宵動作一頓,停下了手裏的筆抬眼看著下麵的長安,下巴一點示意他繼續,麵上沒有什麼特殊的情緒,但是長安卻覺得這已是最好的反應了。七爺在做事的時候,除了皇上親召,能讓他分神的人也隻有三小姐了。
其他人若是敢這時候跳出來,隻有找死了。曾經煥王硬闖了進來,被主子羞辱了一番不說,還被按著打了一頓給丟了出去。是真的丟,整個人直接被一腳給踹了出去,就連皇上都沒說什麼。
“那邊的事已查清楚,那人名唐少安,是南山那邊一個小縣的人,在京城已經呆了兩年。此人在科舉上並無什麼建樹,但是腦子聰明,有些小計謀,在京裏也沒有謀生的活計,是他家裏供著。”
“在西街那邊租賃了一個小院。平日裏也沒有其他的消遣,不賭不嫖,隻是愛到茶樓去聽戲。”
頓了頓又道“他去的茶樓,是湯老爺子一直去的那家茶樓。”
話說到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人就是想找個靠山,這個靠山就是湯家。
元宵麵上還是沒有其他的表情,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雖然元宵沒有下令對唐少安做什麼,但是長安身為元宵的心腹,有些事情,不用明說也一定會去辦。今天那人又被將軍給羞辱了一頓,可是居然還沒有從湯家搬出來,倒是有些隱忍。長安也沒什麼心思跟他耗,直接把人給引了出來。
“教訓了一頓趕出了京城,再回來,殺無赦。”
長安回答的挺快,可是卻不敢抬頭看元宵的神情,甚至頭也更低了些。接下來的長時間的寂靜,長安根本就不敢抬頭,冷汗也冒了出來。過了好久,視線了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小小退了一步,還是低著頭。
元宵看著長安的頭頂,這是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咪了咪眼神,悠的笑了出聲“都說近墨者赤,長安,你跟了我這麼多年,心軟的毛病還是改不掉?看來是我心不夠狠,所以你才沒學的徹底麼?”
就算自己沒有下令,長安也該明白,不是以後殺無赦,是馬上處理了。
長安不敢抬頭,隻是低聲回答“奴才隻是認為那名男子並沒有對三小姐有真正意義上的冒犯,所以,隻是教訓了一頓。”長安也明白,那種無名小卒七爺是不會搭理的,唯一會理會的原因,隻有三小姐了。
但是當時,雖然瞧著他看了三小姐一眼,但是隻是一眼而已,神情看不清楚,所以,隻是教訓了一頓,沒有殺了。
“抬頭。”
長安抬頭看著眼前的元宵,嘴角甚至有些笑意,隻是眼裏晦暗無比。
“記住,以後隻要是關於你未來女主子的事情,沒有最狠,隻有更狠,不然,那些過就你來承受。那人既然是你放的,那你就自己搞定,怎麼搞定,你清楚。”
“是!奴才記住了。”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長安怎麼可能對他心軟?是錯在估錯了湯圓在元宵心裏的分量。現在既然已經清楚,自然就得殺了。
主子不是說了麼,未來的女主子。
知道主子是饒過這一次了,可是還沒得及鬆口氣元宵又接著道“自己下去暗堂領三十鞭。”
暗堂是由皇上一手調教的,是皇上的暗衛,做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那些人,一個比一個心狠,他們的刑罰,自然比常人更要狠。在元宵十五的時候,皇上已經如數把那些人交給元宵調遣了,是送元宵的十五生辰禮。
三十鞭,是長安能承受第二天又能接著伺候的極限。而且去暗堂受罰的人,絕對不允許上藥,隻能任由它自己好轉。暗堂淘汰了那麼多人,不是挨不住罰,是挨住了,後麵身體卻垮了,或是傷口惡化就直接死了。
吞了吞了口水,長安真的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當什麼好人了,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三十鞭,一個月是好不了。
元宵側頭回頭看案台上的一堆事情,已經解決了大部分,還剩五分之一左右的事情。一直以來的習慣就是先把難的搞定,容易的留到最後,後麵的事情都不怎麼難處理,甚至,長安都可以搞定了……
摸了摸下巴,反正長安和自己的字跡很像,刻意模仿的話可以到九分像。
回頭瞅著還在懊惱的長安,突然彎身笑道“當然了,我是一個好主子,有賞有罰。你是我的貼身侍衛,我當然不忍心看著你傷口流血一個月了。雖然這件事你處理的確實不怎麼樣。”
每次元宵笑的時候長安心都緊了,反正處罰已經下來了,七爺向來說到做到,還能有什麼賞?反正三十鞭挨定了,隻是盯著元宵沒有說話更沒有上鉤。
長安沒有上鉤元宵也沒有在意,心思完全沒有在這上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