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西離(1 / 1)

靜靜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才說話,“你找的不是我,是我的前世。”

琴徵淡淡一笑,“你記得我是誰?”

“不記得,我不認識你。”緹破優雅的揚起頭,感受陽光的照射。

“哦?”琴徵的語氣裏透露出淡淡的失望,“可我記得你。”

“縱容記得也是百年以前的事。”緹破淡淡的說著,冷寂的眼睛裏陽光斑駁。

“我記得就好。”琴徵微揚起頭,肯定的回答,頗有些年少的風範。“你記得也罷,不記得也罷。隻要我記得。”

緹破轉過頭,仔細的打量琴徵,在她眼中他看到一股倔強。他揮了揮手,轉身進屋。

琴徵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有些燥熱。她的傘對陽光似乎起不了作用,身體感覺什麼難受。她輕輕的走進緹破的茅屋,本想推門進入,但又覺得不方便,隻好靜靜地站在門外。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贏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幹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刹那。寬心飲酒寶帳坐。。。。且聽軍情報如虞姬: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恨隻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隻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屋外傳來幽幽的唱聲,聽得頗覺淒涼,想必唱曲之人的感情用至深,才會唱的如此的淒美和低婉。月光下,一白衣女子對著月亮擺著姿勢低低的唱著。

緹破靜靜俄站在窗戶口,看著月下的女子。他掐指一算,臉色不由凝重。果然,她竟然記得前世之事。

竟是一癡情女子。可是他與她的緣在百年之前已斷,而縱她再等也是一場空。

緹破輕輕歎了一口氣,轉身不再看窗外。

琴徵抬起滿是淚水的臉,對著月亮凝唱。

“大王啊!自古道: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嫁二夫。王欲圖大事豈可顧一婦人?也罷!願乞君王,三尺寶劍,自刎君前,喂呀!以報深恩也!”

“項王,虞姬想你啊。”

缶一緊緊抱住琴徵,明媚的臉上淌滿淚水。

清晨的樹枝上,鳥兒竄上躥下的吵鬧著。陽光從樹縫裏斜斜的照進來,在空地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緹破輕輕的推開窗,屋外安寧的狀態讓他感覺很是舒服。一抹白影映入他的眼眸,他定睛一看。剛才那副柔和的表情立刻變得冷漠。琴徵喜滋滋的用水瓢給蘭花澆水。

滿院的蘭草都長得恣意昂然。“怎麼還不走?”緹破突然出現在琴徵的身後,讓不知情的她著實嚇了一跳。“我不會走的。”琴徵堅決的昂首,下巴勾起一道優雅的弧線。

緹破靜默的看著琴徵,修長的雙目隨著時間不停的在變化。

“姐——”缶一怯怯的拉著琴徵的衣袂。

琴徵沒有理會她,目光緊緊的盯著緹破,生怕他飛走似的。

錯過百年,她已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耐力堅持下去。既然今世相逢,她不會再放棄。

“你可知道這些蘭花的由來?”緹破轉過身去,麵對著蘭花輕輕的說著。

“不知道。”

“精靈,是一個精靈幻化成的。”

“哦。”琴徵淡淡應了聲,沒有再說什麼

“人生在世的時候,就該好好的生活。死來了,就別再有什麼留戀,也千萬別把痛苦帶到來世。那樣對彼此都是痛苦。”他彎下腰,手指輕輕撫摸蘭草的葉子,若有若無的說著。

琴徵垂目看著自己的手掌,眼角揚起一抹笑意。淡淡的,卻又是那麼耀眼,好似活生生的被太陽照了眼。

周圍的氣氛變得有些凝重和不安。

“我不放棄。”琴徵淡淡的一聲,劃破了整個天空,打破了這份不安。

固執,偏是如此,又怎奈何?

緹破沒有說話,靜靜地沉默著。

“缶一,我們回家。”琴徵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蘭西離,朝曲蘭軒走去。

Tip:书名会因各种原因进行更名,使用“作者名”搜索更容易找到想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