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就見不到吧，用過午餐了嗎？”
“嗯。”
“來杯咖啡？”
“不用。”
“時間還長。”裏維斯卸下了心裏的負擔，精神麵貌好了很多，在旁邊的餐台上調了兩杯咖啡，親自為阿耶莎端上一杯。
“來，這邊坐。”裏維斯一指側麵的兩個單人沙發，中間一個小方桌，一邊拿柄調羹攪拌著咖啡，一邊將阿耶莎也叫了過來，將背舒服的往沙發後麵一靠，氣氛舒緩了一些，等一杯咖啡喝完說道：
“你知道建立一個城邦，是種什麼樣的體驗嗎？”
阿耶莎搖頭。
“你會付出很多，也會收獲很多，聲望，權力，財富，地位，虛榮，還有貪婪……”
頓了一下，裏維斯不無遺憾：“年輕人，是把持不住自己的。”
說著到自己的書櫃上，拿了幾份檔案出來，放到中間的小方桌上。
“三十多年，烏托邦是我們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你知道我們剛來的時候住的什麼房子嗎？那時候我們還住在森林裏麵，用草和泥土搭建的房子，生活得艱苦而又原始，可是很富足，森林的資源豐富，我們靠采集和狩獵就可以很舒適的生活，耕種也很方便，在食物的來源上是很豐富的，可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搬到這個荒山野嶺來麼？”
裏維斯似乎很喜歡這種丟出問題的談話方式。
可惜阿耶莎不是個很好的談話對象。
“不知道。”
“一方麵是出於安全上的考慮，我們需要的，終歸是一個堅固的城邦，一個可以抵抗掠奪，不斷發展，不斷完善的城邦，而不是被人一衝既散，或者一把火就能燒得幹幹淨淨的野外，看到大門處的城牆了嗎？能帶給我們安全感。”
頓了一下，無比嚴肅的盯著阿耶莎，又說道：
“但更為重要的。”指了指腳下：“是這下麵有座金礦。”
“嗯，我知道。”
裏維斯也顯得毫不意外，跟著馬可波羅一起來到這裏，他早就有了思想準備。
說著裏維斯抬頭望向天花板，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阿耶莎這種對話方式，冷得讓他有點無力，爭取不到一絲主動，但隨即想想又搖了搖頭，還去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從衣服的口袋裏摸索了一陣，拿出來一個長方形的鐵塊。
說它像個鐵塊，又不準確，巴掌大的一個鐵塊前端留著一些鋸齒狀的，或凹槽，或凸起，看起來更像是一把鑰匙。
又指了指腳下：“這下麵有座地下金庫，烏托邦二十多年的黃金儲備，全在這下麵了，這枚鑰匙總共有四把，還有三把在其他人的手裏，我已經有了一些安排，至於能起多大的作用，我預測不了，剩下的得靠你們自己了。”
“當然，如果找不到的話，采取一些破壞手段也是可以的。”
“我準備了這麼多年，你會認為我很自私麼？在這裏發掘金礦，阿耶莎，告訴我，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
阿耶莎這次點點頭，可是沒回答。
“不，你理解不了的，你還太年輕，你不知道一個城邦的建設，一個國家的發展，經濟有多麼重要，外彙，有多麼重要，這些黃金在我眼裏，不是財富，是烏托邦在未來的幾十年間飛速發展的根本，這是全民創造的財富，歸國庫所有，可是現在，包括過去的二十幾年，有一些人卻視為己有，試圖侵占它，被我壓下來了，但其中一部份不可避免的還是流失了。”
“可是我終究會將它們拿回來。”
裏維斯語氣堅決，年邁的身體爆發出一股堅韌和決心。
“這些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會有人和你們接洽。”
說著裏維斯在文件裏選了一份，遞給阿耶莎。
“這是烏托邦自建立以來，所有的黃金產量，儲備情況。”
阿耶莎接了過來，像裏維斯那樣，也隻略看了一眼，又重新放回小方桌上，隻不過是自己身前。
裏維斯點點頭，阿耶莎的這個狀態，雖然現在還判斷不出是不是她真實的一麵，但不急著馬上拆封，還是讓裏維斯老懷寬慰了一些，又拿出另外一份。
“這些年來，在基礎建設上，烏托邦已經初步完備，軍事上，我們也很重視，城邦內冶鐵，製造之類的工業發展，還是挺不錯的，製造力每年都在穩步提升，目前專事武器生產的軍工廠，已經發展到了四個，有固定的6000多名技術工，可惜這顆星球上的動能被壓縮了，我們建造的蒸汽機和內燃機，輸出功率不足，大部份還是靠人力，但是基礎的精加工還是能夠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