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木禾

“這如大的西蜀居然出了內奸,聽說跟那個六王爺新納的妾室有關,哎,這年頭……”

在這裏呆了很久,突然才聽到這人的聲音,自己竟然是被當作了內奸,嗬嗬,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阿。

也難怪,誰叫自己不是這個國家的人,那碧桐去了哪裏?

一時間感覺自己跟這個地方是沒有任何交集的,腦袋又是莫名地疼痛,恍恍惚惚地閃著一些片段,隻有畫麵,看不清臉。

“你們讓開。”

“王爺,你這麼做很讓我們為難的。”

“這是聖祖的令牌,有什麼事由我一人擔當,你們隻管做。”

我聽見這句話,轉身望向黑暗中的光亮處。我究竟在等什麼,又在期待些什麼呢?

“你沒事吧。”

“沒事阿,好好的,就是餓了。”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怎麼趕回來了呢,回來的那麼即時。“你怎麼就相信,那些發生的事與我無關?”

“打認識你開始,你可曾騙過我。”

任誰大概都有被這種沒有理由的信任而感動的時候吧,我顫巍巍地從袖口掏出那串桃核鏈子,給慕白羽。

你是誰都無所謂,為什麼偏偏是皇室的人。

慕白羽緊緊抱住了趙溪月,在這黑暗中的溫暖,不願放開。

這個胸膛的溫度我猜了多久?沒想到最後,那懷抱是暖的,自己卻感到了徹頭徹尾的寒意。

屋外,莫名的下起了雨。

我就這麼晃晃悠悠地隨著他過了很多條街,沒多久就回了府。原先尋思著哪兒該是個好去,現在權且是這兒吧。

發生一些大事,心怎麼也安靜不下來,就想找個地方靜靜。府裏有一個佛堂叫做漠心堂,莫心?是絕了紅塵麼?

庵堂清冷,盈著濃濃的香火味,卻是靜人心的。月掛高空,外麵燈如繁星,紙醉金迷。風景再美,看景的人無心,一切便是蒼白。

月光下,吱呀一聲木門的輕啟,慕白羽進了房間。本是眉頭緊縮,見到我又恢複了平靜的表情。

“回屋吧,夜深了。”

“我睡不著。”

“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慕白羽拉著我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碧桐消失了這麼久,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我已經讓人找著了,你先等等吧。”

“我終是放不下,你似乎也有心事。”

“四哥又要去上前線了。”

“你喜歡他?”

“我可沒有斷袖之癖。隻是這次的事鬧得太大,一時半會兒不可能消停,這一仗,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本來慕白羽是帶著些藥材去吳戈的,沒想到藥材還沒到,吳戈的皇帝就駕崩了,太醫差不出什麼大症,隻是知道大概是藥起了作用。

吳戈城裏的藥材都是西蜀的商人偷偷供應著的,沒想到出了這麼檔子事。朝廷派了慕夕岩當使者調查情況,卻在半路上被下了藥,生生地遇刺了。

聽說那是個女子,拿一把軟劍行的刺。我越想越覺得那人是篁玉。

篁玉把自己留在紅塵裏,本想快活無憂,沒想到,即使在外麵,放不下牽掛的人,就又闖回了禁錮。她在注定的一扇窗前徘徊,永遠滿身花雨又歸來。

可是,想讓看見的人永遠都看不見了。

涼風習習,靜著略顯浮躁的心,有些倦意。

寂靜中隻有庵堂的經文聲: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昭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亦是空,空不亦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享行識,亦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