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是您派人灑在墨兒舞衣上的?”洛淩天也不詫異,隻是指出事實:“但我不知道您這麼做的原因。”
太後對他的話避而不答,卻回道:“你可知,法興大師曾給安小姐算過一卦?”
洛淩天點了點頭,太後微微一笑,繼續說道:“而今日,我隻是為了看看你的心思。不過,你既然肯為安小姐用你母妃生前的秘法吹曲相伴,你的心思,哀家也算清楚了。”
聽到這,洛淩天微微提高了些聲音:“太後,你明知沒有簫聲相伴,那香莫說是引來蝴蝶,隻怕最後墨兒連舞都跳不完吧!你便不怕孫兒袖手旁觀?”
太後嗬嗬一笑:“不過哀家賭對了。”
洛淩天微微抿了下唇,還是對太後動的手腳有些耿耿於懷:“但那香如果沒了蝴蝶的疏散怕是要變成毒藥,而沒我的簫聲,又或者這季節蝴蝶太少,怕是……太後您撫養我至今,難道不知道孫兒的脾性?”
太後微微歎了口氣:“就是太了解你的脾性,哀家才出此下策。法興大師肯為安小姐算卦,那她便有極大的可能為帝後!而我平盛皇位,非你莫屬!那麼安醉墨,便隻能為你的後!”
說完,太後眸光一凜:“淩天,我雖不知先皇為何早早給你定下這門親事,可是事到如今,迎娶安醉墨絕對是必然。先皇從不為多餘之事,我隻希望你好好想想!”
洛淩天垂眸掩下深思,再抬眸已滿是認真:“好!”
太後欣慰一笑,揉了揉眉心,有些累道:“安丫頭我瞧著也喜歡得緊,你若有心思,那便是一樁美事。還有這三國會,我不便多說,你是武鬥魁首,必是要參加的,你跟安丫頭,小心為上。”
見洛淩天點頭,太後便笑了笑:“那你照看著安丫頭,哀家先走了。”
“太後!”王嬤嬤見太後剛從屋裏走出來,身子微微一晃,似是要昏倒,便趕忙上前去扶。
“不妨事。”太後看著身邊頭發微白的王嬤嬤,不禁一笑:“阿英,一晃我們進宮都如此之久,老了,我們都老了啊。”
王嬤嬤見太後喚起自己未進宮前的小名,看著殿上的藍天依舊,綠樹長青,王嬤嬤不禁也柔了眼神,輕輕應道:“是嗬。”
“走吧。”太後輕輕拍了拍王嬤嬤扶著自己的手,心裏卻更加無力,身子,是愈加不行了。
這邊安醉墨皺皺眉,輕輕睜了眼,卻見房裏隻剩下淩王一人,便啞著嗓子問道:“淩王?就你一人?”
洛淩天見安醉墨醒了過來,眼睛微微一亮,伸手倒了杯茶,摸了摸杯壁,見不冷不熱才遞了過去。
安醉墨支著身體坐了起來,心裏暗暗思索也不知道事情怎樣了。心裏想著事,安醉墨也沒看是誰倒的茶,隻管接了杯子,輕輕啜起來。
淩王也不說話,隻是柔了眼神,見她喝完,便又遞上一杯。
安醉墨喝了一杯又一杯,隻覺得自己喝的都要撐了,便有些微嗔地抱怨道:“蝶衣,你把我當水罐了?!”
抬頭,安醉墨卻看見淩王微怔的俊臉,頓時,安醉墨才反應過來她現在還在皇宮,沒在她的墨竹軒,便騰地一下紅了臉。
安醉墨輕輕咳了下,端起杯子將水喝完,裝作淡定地說:“謝淩王的照看,現下我已無事,便去向我父親報下平安,淩王再見。”說完便將杯子一放,不緊不慢走出了房門。
淩王隻是怔於她不經意間眼神斜瞟的微嗔,卻忘了將她攔住,待反應過來,安醉墨已經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