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這一覺睡得好沉,以至於映月感到醒來後頭特別痛,就連身體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全身有一種抽痛感,就像是被手術刀割一樣。眼睛好重,映月似乎廢了好大的力氣想睜開眼睛,甚至幾次懷疑自己是在做夢,要不然怎麼總是醒不過來,可全身劇烈的疼痛又把她拉回了現實。這個時空之旅,到底把自己的身體怎麼了?這痛居然來的這麼真實,不知怎麼的,感覺死神離她隻有一步之遙。不行,我不能死,映月心裏突然湧出一陣驚悚之意,強打精神,努力讓自己變得清醒。
在強烈的痛意下,映月艱難的睜開了眼睛。恍惚間,看到自己穿了紅色的衣服,隻覺得躺倒的地麵冰涼,手下身上都濕乎乎的一片。映月努力的用雙手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半坐著靠在樹邊,還不等她細細的思考,頭竟然又劇烈的疼痛起來,她本能的用手拖著自己的頭,那觸目驚心的紅又讓她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看那雙手沾滿了紅色的血液,胳膊上的某個地方,那些血液似乎還在發了瘋似的往外流,風中似乎還能聞到絲絲的血腥味。“咳咳,還真是跟我開玩笑,什麼破係統,不能讓人一開始就掛了吧?”映月這樣想著,用盡全身力氣想要站起來,可這該死的手和腳居然全都不聽使喚,連這痛的不能再痛的腦袋也開始和自己作對,映月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體力透支,眼前的一切又慢慢模糊起來,她在失去知覺前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是自己的身體撞擊地麵的聲音。
主人,穀外有那麼多人求醫,你真的不救嗎?”小藥童燈心跟在雲見身後,仰著小臉嘟著小嘴道,似乎對主人的見死不救有點不太滿意。
這些人的死活與我無關”,雲見拿著醫書一邊看一邊走著,似乎對後麵有點快要跟不上他的腳步的燈心,並沒有要停下來等他的意思。
燈心而言,他還是個小孩,他不明白主人為什麼不救那些人,而且那些人之中不乏有許多光明磊落的大俠,主人的同情心似乎少的可憐,這些人的性命對主人來說還不如那些飛禽走獸。而每次他都希望主人能夠救治些俠義的人,可是每次都徒勞無功,主人的想法似乎不會因為他這個小跟班的請求而改變。沒辦法,主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有隻受傷的兔子”,燈心好像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突然加快了腳步跑到雲見身邊拉著主人的袖子,氣喘籲籲的說道。
到燈心的話,雲見這才緩慢的放下醫書。的確有隻受傷的兔子從這裏跑了過去,而他也正好要拿兔子來試下自己新藥的藥效。
嗯,你跟我來”雲見將醫書交給燈心,施展輕功向樹林的一麵追去。燈心這下可樂了,看來主人不是那麼的鐵石心腸,還是很愛護小動物的。燈心歡呼雀躍的叫著朝著剛才主人跑的方向追去。
主,主人,找,找到兔子了嗎?”燈心累壞了,彎著腰喘著大氣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嗯,走吧”雲見將兔子攬入懷中,查看了下兔子的傷勢,在原地呆了一會等著燈心追來,一把將兔子塞到燈心的懷中。
心開心的接過兔子,正準備跟著主人一起離開,被地上鮮紅的血跡吸引,循著血跡望去,被倒在樹下的女人嚇了一跳。
“主人,這個人快要死掉了”燈心抱緊兔子,嚇得往雲見的方向退了幾步。
“生死自有天命,回去吧”。雲見背對著燈心,似乎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的山欒,好像一切都淡在了他的眼中。他早知道這裏有個快要死了的人,憑他的內力可以輕鬆在百米之內僅憑呼吸來判斷他人的身體狀況,這個人,已經病入膏肓,而且又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其實早已不該再活著。
“可是她流了好血,主人要是不救她,她真的會死的。”燈心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想如果自己再堅持一下,主人真會救她的,雖然他知道這樣的結局微乎其微,但是他還是願意試一下,畢竟他也不想讓這個漂亮的姐姐死去。
“她活著或許會更加痛苦”雲見依舊看著遠方,一襲白色的長袍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溫暖,就算是他那張近乎冰冷的麵孔,也彷佛開始溫暖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姐姐會死,燈心就覺得特別傷心,眼淚就突然不聽使喚的流了下來。“姐姐姐姐,你快醒醒”燈心一手抱著兔子一手將醫書揣進懷裏蹲下來輕輕的搖了搖地上的女人,可是女人絲毫反應都沒有。燈心有些急了。“主人,你就救他一次吧,以後我再也不求你救其他人了。”燈心一邊哭一邊焦急的看著不遠處的雲見,他從小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傷重的人,因為雖然這裏是神醫穀,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進來。助人為樂能夠潛心研究醫學,在神醫穀周圍步下層層防護陣,就連燈心也隻能在穀裏呆著,從未出過穀。這位姐姐能通過神醫穀步下的陷阱,肯能有不一般的本領。她和那些在神醫穀外麵的那些人還不一樣,而且身上的傷有可能是進來的時候破陣所傷,進了穀卻要死在這裏,難道她的這麼多努力就要功虧一簣了嗎?想到這裏,燈心就越發的傷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