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夜晚的天空,稀散的星星中有兩顆特別閃亮。坐在門口輕靠著爺爺的肩膀享受著他輕柔的撫拍,這個場景?似乎記憶深處裏曾出現過,“天上最亮的兩顆星星就是嫣兒的爹娘,嫣兒要乖乖的,爹娘在天上看著呢。”
“嫣兒,你看,爹娘又在看你了,看你不乖才弄出的傷口,”轉身看著孫女劉海下若隱若現的傷疤,眼裏竟是不忍的辛酸。
“爺爺,嫣兒不痛,爺爺不傷心。”心蕊,不對,現在是嫣兒,不願看到慈祥的爺爺眼中露出悲傷的表情,小手捧著爺爺的臉,語氣輕柔的說道,“你看,現在嫣兒神智清楚了,難道不是因禍得福嘛?”
“你哦!”輕點嫣兒的鼻尖,爺爺露出欣慰的笑臉,“隻是可惜了,原本清秀的小臉,現在算是毀了,怕是沒人願意來幫你說媒了。”
“爺爺是閑嫣兒煩你了嗎?”嫣兒直起身子轉向一邊,嘟起小嘴,生著悶氣。
“嗬嗬,怎麼會呢,嫣兒可是爺爺的寶貝呢!”爺爺扳回生氣的臉蛋,“爺爺隻是想讓嫣兒過好日子,不想苦了我的嫣兒。”雙臂把嫣兒摟回懷裏,大手再次撫拍著孫女的後背。
“嫣兒不要!嫣兒就要跟爺爺在一起,嫣兒要照顧爺爺,嫣兒不怕苦!”雙手抓緊爺爺的衣裳,這是她一直以來都夢寐以求的親情,她絕對不要放手!絕對!
“好,好,好,嫣兒就跟爺爺一起。”爺爺欣慰的笑著,直覺現在的嫣兒比原來神智低的嫣兒還要黏人,但是不管怎樣都是他心裏的一塊肉。
“爺爺,明天嫣兒跟你一起去市集做工好不好?”記憶中,嫣兒的爺爺是一家酒樓的賬房先生,平時都不帶嫣兒去,沒想到唯一的一次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這……”爺爺猶豫著,雖然現在的嫣兒“好”了,但是就怕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爺爺!”忽地站起身子,“嫣兒不是以前的嫣兒了,嫣兒可以保護好自己跟爺爺!”語氣堅決的道。
看著堅定眼神的嫣兒,不知為何,總覺得清醒之後的嫣兒好像不一樣了,似乎,她所說的每句話,都不容人質疑,宛如天生的領袖。“好,那嫣兒以後就跟爺爺一起去做工,順便長長見識。”搖搖頭,怎麼可能,看來這幾天發生的事讓他腦袋也開始不清楚了。
“嗯,爺爺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看著爺爺搖著頭,嫣兒慌忙道,“讓嫣兒扶您進屋休息吧。”“好,爺爺老了,身體狀況也大不如前了,以後就讓嫣兒照顧爺爺了。”難得說得出如此輕鬆的語氣,看得出此時的爺爺是真的感到欣慰高興。
一夜好眠,嫣兒早早醒來了,被子一掀,起身利落的梳洗一番,仔細看著鏡子裏的人兒,除去那一處傷疤,整體看起來就是一個小美人兒,就跟前世的形象一樣,隻是現下沒有那令人生厭的第二種身份,也沒有那顯赫的第一身份保護自己,那麼,這樣的容貌對嫣兒來說,太過招搖。在這古代,麵容就是一把雙刃劍,不管是好是壞,對此時的她來說,跟爺爺一起生活才是最主要的。手一轉,一把剪刀橫在手上,“哢嚓”一聲,一小節的青絲斷了一半正好遮住沒有傷痕的半邊臉,木梳輕挑紮勞其餘青絲紮成一個簡便的發髻,留下傷疤的一邊一覽無遺,“這下,不會多生不必要的麻煩了。”眼神淡漠地看向鏡子裏的“醜”女,甚是滿意的揚起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最討厭的另一個身份,已經融入她的靈魂中,占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