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是如何的富有生命力般,此人作的畫竟然如此淡泊灑逸,北條理心裏暗襯,這幅畫真的是那個蒙麵紗的女子所畫?那深深淺淺的墨色描繪出的山林神秘的意韻,那點點紅色墨汁勾勒出的紅色鳥兒犧偎在山林間,如此的隨意如此的安逸。
不光是懂畫善畫的北條理,南宮華也被這幅墨圖征服了,身陷那畫境之中久久不能自拔。西風蕭看看畫再回頭看向眾人,依舊隻有那主仆三人不曾驚訝,如果剛才杜芸那一快要崩潰的鎮靜的麵容如果未露在她的眼底他真的要以為是眼前蒙著麵紗的女子所畫,但是如此境界的美圖絕不是一個官家小姐所能書畫出來的,不是她那就是——她?
東風破妖孽的麵容並未有多大變化,隻有那迷茫的眸子可以表達出他現在的處境,同樣鎮靜的出了四使臣還有坐在高位上的皇上,生辰的主角皇後以及那本來得意洋洋的羽公主,慕容宸回過神看向的不是杜芸而是那個退至一旁的允嫣,在這裏的一幅畫是出自她的手?她的畫裏傳達的是什麼意思?如此隨意的一幅畫卻強烈感十足,她的心境竟然如此淡泊?慕容錦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杜芸的方向,本就認為此女不是一般的厲害,並不曾想過在書畫上還有如此境界,就連以畫著名的北上國皇子北條理都深深陷入畫境之中,此女他一定要得到!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慕容楓吟著畫上一旁的書字,聲音如此的沉穩有定力,聲聲沁入人心,久久難以忘懷。
“好畫!”不知是誰的一聲叫好,喚回了眾人身陷畫中的思緒,紛紛讚賞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杜芸,“不愧是左丞相的嫡女,果真是才女啊!”這樣的話語徹底打翻了外麵的流言蜚語什麼被虐,被欺,更甚至一無所長統統煙消雲散,此刻他們的心裏隻有這幅畫,以及杜芸這個作畫之人。
“今日見此畫,北條理甚是受益匪淺,看來在作畫之上還是天朝人遙遙領先,”北條理一反剛才的嘲諷意味轉眸看向杜芸,“不知杜三小姐可否再畫一幅送給我好生研究?”這是赤裸裸的挑釁,擺明著就不相信杜芸能畫出這樣的畫,不等中大臣以及杜芸本身開口,慕容楓便臉色陰沉的說道,“杜三小姐就是因為手受了傷才會拿出多日之前作過的畫供北兄欣賞,北兄這下如此的糾纏,是否有點欺人太甚了!”聽著心上人為自己辯解的杜芸稍稍放下了剛才提到嗓子的心。
“在座的各位是否也想親眼目睹杜三小姐如何作畫的呢?”不理會慕容楓的警告意味濃烈的語氣,北條理轉身對著眾人問道,他就是不相信此畫之人是天朝中人。
“這……”說不想那是騙人的,畢竟作好的畫也能是假借他人之手,如若真的能一睹這幅畫之人作畫的風采,眾人又何嚐不想呢?
麻煩來了!這是允嫣入腦的第一想法,就知道這四個使臣不好打發,尤其是這個看似吊兒郎當實則咄咄逼人的皇子,著實令人討厭,該怎麼辦才能出奇製勝呢?
聽著這話的慕容宸也轉過頭望向眾人身後杜芸的方向,那個低頭沉思的“醜”丫鬟,她將如何才能讓她的小姐畫出一幅可媲美這墨圖的畫作呢?
一直被人忽視的慕容凜此時也是眉頭緊皺,狠狠的看向北條理,眼裏一閃而過的戾氣讓人捉摸不透。
走到又開始慌亂的杜芸身邊,允嫣低頭似在聆聽杜芸吩咐,實在語出剛想到的方法,在允嫣的輕拍後背安撫下,杜芸走上前去插入其中說道,“使臣大人既然如此看重臣女的畫作,如若坦然拒絕定會使大人敗興而歸,但是作畫之人手可是萬分珍貴,臣女甚是為難。”語氣一頓,杜芸輕皺柳眉的說道,“如若不然臣女讓人代為執筆,臣女覆手指揮,不用力抓筆的話甚是減少傷害,使臣大人意下如何?”杜芸恭敬的詢問道。
一聽杜芸如此識大體的話語眾大臣紛紛讚賞的看向杜威,丞相可真是教導有方。
“好!”一聽杜芸的話,北條理想也不想的應了下來,一是要一探這畫的真假,二是自己私心裏想要擁有一副這樣的畫作。作這畫之人是否真的就是這杜三小姐,謎底就要揭開。
皇上命人準備好畫具,放在禦花園的正中央,幾個太監忙開始攤開紙張研磨。
“別擔心,沒事的!”允嫣安撫著杜芸的心,溫柔的說道,“待會一定要靜下心來用心感受作畫的每一筆,知道嗎?”在這緊張的氣氛下允嫣依舊淡定如初,既然小姐喜歡上了那高不可攀的楓王,那麼從現在開始就得努力學會該有的才情。
“剛才楓王竟然替那杜芸說話了!”這是小聲的議論,無論在哪裏嘈雜的聲音都不會消失,女子愛八卦的熱情也不會退步。“是啊,你難道不知道剛才在宮門外,楓王還跟杜三小姐談笑風生呢!”另一個聲音也插入進去,依舊小小聲的傳入杜芸的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