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待現場氣氛逐漸平靜下來後,尼奧大喝一聲:“帶獸人摩爾”
“帶獸人摩爾”
“帶獸人摩爾”,命令被一層層傳達下去。
很快,高台右邊的鐵門被打開,摩爾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那裏。
他的手上,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鐵鏈,在士兵的拉扯下,跌跌撞撞走上了舞台。
“野獸,殺了他”
“殺了他”
“報仇”
摩尼還未站穩,台底下就傳來陣陣怒吼。憤怒的民眾用呐喊表達著他們的意願。
“呼~呼~”重重喘息了幾聲後,摩尼抬起頭,看著台底下瘋狂的人們。他很難理解,往日那些綿軟的羔羊為何會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力氣。
“你看起來最近過得並不是很好”,尼奧說道。
摩尼看了看尼奧,舉了舉手上的鐵鏈,扭過頭:“這個東西使我整夜無法入眠,你的子民們的憤怒讓我為我的族人整日惆悵不安”。
“殺了他,報仇”
“殺了他,殺了他”,這時,民眾的憤怒已經達到極點。
尼奧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逐漸陷入瘋狂的民眾:“其實我跟他們的想法一樣”。
聽完這話,摩尼先是一愣,然後驚恐的大叫道:“不,你不是這麼說的,尼奧!”。
尼奧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轉過身,走到台前,望著憤怒的民眾。所有人都看著他,漸漸的,人們安靜了下來。
這時,尼奧才緩緩說道:“他叫摩爾,是獸人族新的族長,他的父親,他們的大祭司帶領著他們,闖入了我們的大陸,打破了我們寧靜的生活,他們,是這次苦難的製造者,而他是所有凶手中的一員”
說到這裏,他停頓片刻,然後一臉凝重的說道:“我的妻子,孩子都死於這次災難,實話說,我和你們所有人一樣,很想一劍砍下他的腦袋,為死去的親人複仇”。
望著台底下期許的目光,尼奧歎息一聲,搖了搖頭:“可是我不能,我不想再有太多人死去,有人問我,這是為什麼,我告訴你們所有人,原因有三個”
說到這裏,他再次停頓片刻,高高舉起右手,伸出食指。
“第一,南方和西部還有很多獸人,那裏的民眾至今生活在獸族黑暗的統治下,我怕殺了摩尼會激怒哪裏的獸人,從而增加無辜的死難;第二,我曾今問摩爾,你們什麼要入侵我們的家園,為什麼要製造苦難,為什麼要製造殺戮?”
民眾顯然被尼奧的話語吸引,都靜靜地站在那裏聆聽。
“他告訴我,為了生存,你們當中有很多人都知道關於詛咒之地的傳說。沒錯,是真的,那裏根本無法生存,摩爾告訴我,在他們族中,年邁的獸人為了節約食物,為了增加族群裏的食物儲備,他們會選擇自我了結,用自己的骨頭和肉,去喂養年幼的獸人,一代一代,曆經萬年,他們為了生存而戰,他們為了族群而戰;試想下,如果我們的族群也落入那種境地,我們是選擇抗爭還是等待死亡”。
這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他們不禁想起數年前,聯盟抗戰最艱難的那段歲月。
尼奧深深的吸了口氣,調整了下情緒,繼續說道:“第三,我們自由聯盟為了和平,為了驅逐黑暗,為了生存而組建,如果我們殺死他們,那麼我們與他們又有何異?所以,我不能,我們不能,我們不是他們,我們永遠不會像他們一樣,成為侵略者,破壞者,嗜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