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架起,夜色漸濃。
不知名的昆蟲,在森林的某個角落鳴叫著,似乎在等待著人們駐足,聆聽他們低低的鳴唱。
隻是這樣的荒郊野嶺,又會有幾個人經過呢?
這樣的期盼,會不會傻了點?
沒有人會明白,那種隻能躲在黑暗中等待著被拯救的心情。
那樣絕望,那樣無助……
卻始終,還是要靠自己站起來。
因為奇跡隻會發生在奇跡身上,從來,就不會眷顧最可憐的人。
至多,能得到一句‘祝你好運’,蒼白淒惶,毫無說服力可言。
景園癡癡的望著那頭盯著篝火出神的女孩兒,她的樣子,有些落寞,有些孤單。
單薄的身子,淡淡的在地上劃出長長的影子,讓人不禁有些心疼。
很難想象,那麼單薄的身體,怎麼會發出那樣的光芒,迷人,閃耀,讓人移不開雙眼。
腦海中,不禁閃現很多片段,那些畫麵,像是要在他腦海中被定格一般,揮之不去。
畫麵中的女子,時而優雅的如同貴族般高傲,不可睥睨,時而狠毒的如同童話裏的巫婆一般,讓人害怕。
可是,就算是露出最尖銳的笑,依舊有種讓人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呼,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子,又或者,隻是自己的心,被不自覺的,牽引了過去,再也無法自控了吧,景園想到這裏,不禁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暖暖,冷嗎?”
還是不自覺的,想關心她,景園忍不住開口問道。
“還好。”
她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撥動了一下燃燒的劈啪劈啪直響的篝火,映著篝火的她,看上去臉色卻更加蒼白了幾分
看著這樣的暖暖,景園忽然想到了那個冷漠的背影——左冷。
他們,有時候真的很像,像是雙生兒一般,有著讓人著魔的力量。
在認識左冷之前,景園很難想象,像他這般優秀的人,為什麼會甘於平凡?
那種心甘情願的待在灰色地帶,不引起人們關注的生活,從來,就不屬於自己,所以,景園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即使是身為男子的自己,也會不自覺的感歎左冷的風範,望塵莫及。
左冷,從來就不會像蕭京一樣惹人注意,也不會像我一樣,時不時的出現在別人的身邊,微笑著做一個眾人喜愛的紳士,得到讚賞。
說實話,我喜歡別人用虔誠的眼神看我,好像,好像我就是他們身邊時不時出現的那個完美的神。
不同於蕭京的張揚,我喜歡低調的華麗,這樣,會更讓人印象深刻。
而左冷不一樣,他沉默,低調,甚至很少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即使一個人,也可以安靜的呆上一整天的時間。
難道,他不想讓自己變成大家或記得,或崇拜的對象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隻是有一天,我終於知道了。
暖暖的出現,就像是一束閃耀的光,華美卻不奢侈,就連曆經情場的蕭京,都不自覺的被吸引了,喜歡了。
我知道,當一個人所有的行為都可能出賣不了他的時候,隻有眼神,騙不了人的。
那種熾熱的,仿佛要吞噬別人的眼神,隻代表一種可能。
這回,蕭京栽了,徹徹底底的栽在了這個女子的手裏!
更可笑的是,即便如此,蕭京的真心,暖暖卻不屑一顧,或者說,根本而就不曾想要了解。
隻是盈盈的反應,讓我有些疑惑。
因為暖暖這樣一個女子,就算僅僅是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都會得到別人的認同。
不管你是男是女,她就是有這樣的魔力,死死地抓住你的眼球,讓你心甘情願的為她折服。
不管是她讓人驚豔的美,還是自然不做作的行為,又或者,可能和她的氣質也有關係吧。
當時我就在想,或者,她的出現,會劃破我和蕭京那一潭死水一般的生活。
隻可惜,當時的我,還不了解暖暖,不知道,我居然也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但是盈盈我是了解的。
自那年爸爸從孤兒院接回這個女孩子之後我就知道,她不簡單。
她隻是一條永遠捂不熱的蛇罷了。
即使你拿著心髒熨帖她,捂熱了她,她還是會反咬你一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