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完整個故事,王飛滿腔的怒火也都煙消霧散了。
從某種意義來他們是同一類人,不管在外麵怎麼樣,但是對待家人他們都有自己的原則,王飛相信如果是他的話也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從兜裏掏出一根香煙遞給李全,自己也點上火深吸一口。他不經常吸煙,以前每次香煙點燃他就恨不得一口氣吸完,大量尼古丁進入肺腔可以麻痹他的神經,讓他有暫時的與世隔絕之感!
可是現在身體經過改造後這種感覺蕩然無存,隻吸了一口就將剩下的香煙扔到地上踩滅。
“你家在哪呢?我去看看李媽媽。”王飛一方麵想去看看李全是不是在謊,另一方麵他也想探望一下這位偉大的母親。
“城南棚戶區,剛好去我家讓我妹妹幫你擦點藥酒,我經常打架受傷倒是把她培養成護士了。”李全聽聞王飛要去他家裏並沒有表現出慌張,應該是不會有假。
棚戶區是窮人農民工的聚集地,這裏的建築破舊,街道衛生髒亂差,相對於市區的消費也是低上不少。不管在全國哪座城市都有這樣的一處地方,江寧也不會例外。
這裏的人有出息的都去外麵買了房逃離這裏,剩下的就隻能將希望寄托於什麼時候輪到他們拆遷可以分到一筆豐厚的拆遷賠償,這也是有個“拆二代”這個新名詞產生的原因。
兩人順著原路返回,出了巷口的時候仔細觀察下並沒有現剛才追他們的人才放心。
給李琳撥個電話告訴她自己有點事可能要晚點回去,不用等自己了。李琳隻是囑咐王飛注意安全也並沒有刨根問底的追問王飛的行蹤。
掛了電話王飛領著李全到商場裏給李媽媽買了一些月餅還有些補品。畢竟中秋快到了,盡管兩人算上這次就見過兩次麵,而且都不是很愉快,但是這並不影響王飛對一個善良母親的敬佩之情。
由於兩人剛打完架,臉上不免要掛彩,衣服上也多出各種鞋碼的腳印,走在商場內倒是有點難兄難弟的意思。
買好東西兩人準備打車前往棚戶區,攔了幾輛車都不願意載他們,因為一般這個時候去棚戶區回來基本拉不到客人,所以出租車司機晚上一般不願意往那邊跑。
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也是為了養家糊口,對他們來時間就是金錢,有那時間不如在市區多拉幾次客了,最後在王飛許諾到了地點多給加幾十塊錢才有個司機願意載他們過去。
一路上李全不停的給王飛吹噓自己妹妹如何的好,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和他的大漢風格形成巨大反差。
王飛開始還配合著他表示一定要見識下他這個妹妹,但是越來越現他是個話癆,直接不理他閉目養神起來,李全見王飛興致不高才堪堪的閉嘴。
司機將兩人送到路口就將他們放下,道路狹窄再向裏麵開的話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沒辦法兩人隻能步行幾步。
參差不齊的低矮平房,路邊一灘灘的垃圾出陣陣惡臭,幾隻野狗正在裏麵忙碌著尋食。路麵上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隨處可見大大的坑窪,這就是棚戶區。
王飛甚至覺得自己家所在的山村都比這裏高一個檔次,而李全對這些似乎並不在意,這是他從生活的地方,可能和自己對家鄉的情感是一樣的。
在李全的帶領下拐了兩個彎終於到了他家門口,雖然窮破,但是麻雀雖五髒俱全,最起碼有個院子。院門是老式的木扇門,從裏麵鎖門的方式就是用一根木棍插在兩扇門的插槽內,外麵的人想進去隻能由門內的人打開。
“妹,給我開門!”李全扯著嗓子朝院內喊道。
屋內的人聽到李全的喊叫,原本漆黑的房屋內隨之亮起了燈。
“來啦!”聽聲音應該是李全的妹妹。
“嗝吱”木門出一聲怪叫被打開,一開門看到並不是李全一個人,“哥,你帶朋友回來也不提前一聲!”完轉身跑回屋內。
“這丫頭……來,飛哥趕緊進來。”這個稱呼讓王飛十分頭疼,雖然過很多次讓他不許這麼叫自己,畢竟李全可是比自己大好幾歲,但是李全就是不聽,用他的話就是誰拳頭大誰就是老大。得,現在又成社會大哥了!王飛懶得和他爭論由著他去了。
將院門拴好,李全帶著他來到主屋,一共是三間平房,中間算是客廳也當餐廳使用,兩邊的是臥室,分別是李全一個房間,李媽媽和他妹妹一個房間。
“全子朋友來了?”剛被李全招待客廳坐下,臥室內傳來一聲虛弱的問詢,著臥室門被打開,一個年輕少女扶著一個中年婦女走了出來。
“媽,你起來好嘛!”李全趕緊上前幫忙將李媽媽攙扶到椅子上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