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適倒是沒有多悲哀,遲早要離開這,看著清虛道長日漸老去的容顏,紅了眼眶。
卻見清虛道長,捋了三次胡子後便不見了蹤跡。
顧適起身,沒說一句話。
幾位關係好的要勸,她連連擺擺手道:“你們別跟過來,我想靜靜。”
隻有華盞流了眼淚,哽咽道:“若是顧師兄不在五音穀,我那我也辭了師父便回去好了。顧師兄都不在這裏,我那我在這兒也沒有意義了。”
顧適頓住道:“華盞,你若是不留在這,我便和你絕交。”
她說此話,並沒有轉身。
華盞頓住,卻是淚如雨下道:“顧師兄,你···你···”
顧適忍著眼淚,默念心法便遁走了。
誰也沒追上。
宮商羽被離陽拉住衣角,便有點嫌棄地道:“有話用嘴說。”
“不去追小師弟?”
離陽倒是明白了,這次顧適一走是不用再回來了,她本是女子,師父破例教她六年,已經是極限。她也日漸成人,清虛便找了這麼個借口讓顧適走了。本就是女扮男裝,以後怕是要恢複女兒身了。所以才讓他和驚風悄悄送她走呢。
清虛不愧是當世第一人,早已將這一切算好。
要是今日不逐出師門,以後怕也是說不清的。
所以他才沒有去勸慰顧適,哪是去靜靜了,怕是回到小茅屋去見那個受傷的人了。
華盞對驚風道:“驚風師兄,你也這般難過?”
穆穎賞看著二人對話心裏不舒服,撇嘴說道:“顧適從今往後便不是五音穀的人了,所以要是識時務的話,還是離他遠些。
說完還看了聚彥一眼,便是看著驚風。
聚彥麵無表情,顧適他遲早要除,這一被逐出師門,倒是好了。
華盞看了一眼笑嘻嘻的穆穎賞,怒道:”你還真是壞,顧師兄往日也沒有得罪過穆師姐你,他走了,你竟然還幸災樂禍。“
穆穎賞自然不會輸了陣,便道:”他被逐出師門,也是他自己作的,誰讓他平日裏頑劣不堪。“
離陽打著折扇笑著走過來道:”頑劣不堪也比不要臉強。“
穆穎賞本就心中有鬼,所以便支吾道:”離陽你別不識好歹!
離陽合上紙扇,冷哼一聲,帶著小個子華盞走了。
留下穆穎賞咬牙切齒暗暗發狠。
柔陽似笑非笑道:“穆師姐,這下你總算是可以高興了。”
說完也不給穆穎賞反駁的機會,卻是溜之大吉了。氣的穆穎賞直跺腳,平日裏幾個嫉妒顧適的卻留了下來,給穆穎賞打氣,加油,可真算是同仇敵愾了。
穆穎賞卻是暗自發誓,非除了顧適不可。
還真被宮商羽猜對了,一點也沒傷心的顧適還真來到了木屋。
她輕而易舉解了自己陣法,進到木屋。本就隻有兩間房,一間廚房,一間便是臥室。雖然不傷心,但失落總還是有的,她徑直坐在了廚房的小木墩上,發起呆來,回憶過去點點滴滴。
清虛老道絕對是蓄意要把逐出師門的,她覺著自己好委屈。
這時門口傳來磁性的聲音道:“顧公子可是有什麼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