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驚詫,“啊?那……那如此說來,那日我見的並不是老爺了?那菁菁姑娘的身孕……”
琅蓉也想通了其中的事情,圓圓的小臉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這……這菁菁姑娘怎麼能犯渾,犯了如此之大事啊。這若是被江老爺知道了,可還不得被打死!”
“難道賬簿是菁菁動的手腳?可是她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偷賬簿?難道是怕自己的事情敗露了,以此為了威脅老爺?”
“哼,這下作齷齪的人,被男人衝昏了頭腦便做了這麼廉不知恥的事情,真虧老爺平日裏信任疼愛她,沒想到卻是被這樣的人插了兩刀。”
我低聲詢問道,“夫人,那接下來如何是好?”
謝懷瑾沉聲不語,明顯在思考些什麼。
屋外小廝們的聲音隱隱綽綽,顯得屋內幾人之間更加冷清。陶依柔見江文璋緊蹙的眉頭越來越深,知趣的退到一旁去,譚初珍也沒有什麼法子,此時也隻能尷尬的坐在一旁。兩人想走卻是不敢開口。
直到江文璋出口,陶依柔才迫不及待的出了去,全然沒有注意到譚初珍輕諷的神情。譚初珍對著江文璋適當的說了幾句話,這才走出屋內。謝懷瑾慢慢站起身來,身子卻不是對著門外走,而是朝著江文璋走去。
江文璋無力的抬起眼眸,語氣中底氣漸失,“嗯?還有何事。”
“是關於賬簿之事。”
江文璋一下子直坐起身子,伸出手握著謝懷瑾隱在袖口的手,“你知道些什麼?”
謝懷瑾卻沒有直接開口,眼神淡淡的掃過一圈。江文璋了然,揮揮手讓身邊所有的侍婢退了下去,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也讓菁菁退了出去。
琅蓉得了謝懷瑾的眼神,隨在菁菁身後跟了出去。
江文璋見我仍站在原地,有些詫異,但謝懷瑾並沒有開口讓我退下,想了些許片刻,才開口問道,“瑾娘,你知道些什麼?”
謝懷瑾欠了欠身,語氣開始漸漸沉重,“妾侍聽到身邊的慕知之前告訴我的一件事情,她入府沒多久時,曾見到菁菁與寧家人接觸過。”
“什麼!”江文璋頓時拍案而起,雙眸瞪大明顯的不相信,“瑾娘,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謝懷瑾靜靜的佇立在那兒,像是一株於山間靜靜綻放的百合,恬雅淡然,頗有幽穀芬芳之美。隻聽見她柔聲開口,語氣卻十分堅定,“賬簿到底哪兒去了,相信老爺比我更加清楚。”
江文璋閉了閉眸子,隻覺得腦中更痛,他伸手拍了拍額頭,側身向我問道,“慕知,你說你曾見過菁菁與寧家人私會?”
“是,奴婢親眼所見,此事千真萬確。那時候我瞧著是菁菁姑娘在與一名男子談話,口中說著賬簿,還有……有孕……我當時以為是她與老爺的對話,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江文璋的臉色愈發的青紫,我暗自撇了撇嘴,被帶了綠帽子,還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江文璋這下子恐怕是被氣的不輕。
此時,被譚初珍遣出去的嬤嬤手端著湯,背後領著一位大夫模樣的人進來。那位嬤嬤將湯放在江文璋身旁的茶幾上,彎腰道,“老爺,大夫來了。”
江文璋此刻在氣頭上,聲音帶著幾分怒氣,“你出去,把菁菁給我叫進來。”
那嬤嬤對江文璋突如其來的怒意弄得不知雲雲,但還是遵守了他的話,轉身出去。不久,菁菁從門外走了進來,神色有些慌張,她畢恭畢敬的對著江文璋行了一禮。
“老爺,喚菁菁進門是有何事要吩咐?”
江文璋不回她的話,而是直接指著菁菁對著大夫說道,“快,給她把把脈,看她身體是否有恙。”
菁菁聽聞江文璋突然使大夫給她把脈,一張清秀的臉頓時一陣煞白,她撲騰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顫顫發抖,“老……老爺,菁菁身體無恙……”
“既然身體無恙又跪什麼跪!”菁菁這一舉動更加證實了江文璋的念頭,那大夫有點被搞的暈頭轉向,先前說是給江家家主把脈,如今又是給眼前這名女子把脈。想歸想,高門宅事的事情見得多了,大夫也就養成了見怪不怪的心理。
他上前走到菁菁麵前,從藥箱拿出白色的綢布覆蓋在菁菁手腕上,凝眸扶須,又看了看菁菁的眼珠,這才緩緩起身對著江文璋恭身,“回稟老爺,這位姑娘身體無大礙。隻不過是懷孕兩個月有餘,隻需要平日裏多加休息,多注意身子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