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圓月倒沒有了先前的好語氣,“從你一開場敲的三聲鍾聲我便知道有了異常,鍾聲一響,四周隱匿的地方便傳來不尋常的動靜。”
台主顯然被這個答案給呃到了,他看向遲圓月的目光微微放出異光,雖然眼前之人是女扮男裝,臉上看著有抹了些妝容,但仍能想象換上女裝之後將會是如何的驚豔。
遲圓月自然是注意到了年輕台主肆無忌憚的目光,她身形猛然一閃,劍氣劃破周圍流動的空氣,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台主的心口。
周圍的黑衣人隨著遲圓月身形移動也開始了他們殺伐的任務,一部分人衝向遲圓月,更多的人奔向皓然所在的位置。那台主腳步一溜,躲過了遲圓月突如其來的殺招,遲圓月隨之而來的卻是迅速的變招,一把長劍筆直的刺出,幾個回合都在攻守之間。遲圓月身形移動的異常流暢,出招的速度之快,漸漸讓那名年輕的台主招架不住。
一腳踹出那名台主好幾米後,又要一麵應付身後襲擊的黑衣人,遲圓月身形流轉在幾人之間,像暗夜輕舞的精靈,手持利刃在一個個人身上劃破脖頸上的皮膚,濺出大片血液,猶若紅雨噴薄而出。弑殺間斜眼瞟向皓然那一位置,卻發現跑向那兒圍堵的人更多,心下一驚,沒空與其他人周旋,鑽了空子便衝向那兒去。
“皓然兄!你沒事吧!”森寒的劍氣突刺而出,逼人的劍氣瞬時奪走了幾人的姓名。衝向皓然的黑衣人猝不及防的被遲圓月幾步砍殺而來,被她甩開的人此刻也衝了上前,人數又一次團團圍住了她,而奔向皓然那方的人數不減反多。
遲圓月神色一稟,且不說這麼多人鬧出的動靜,時間已經過了如此之長,街上的人都紛紛逃開避難,為何官府的人遲遲沒有趕來。再者這群黑衣人來勢洶洶,數量如此之多,簡直是預謀好的,一波又一波的前來,更是針對皓然兄而去。
不說她的身份特殊,成為了許多人的眼中釘,目前看來,她新認識的這名男子恐怕也不是等閑之輩。
就在遲圓月應付一波又一波的人時,空氣突然開始滿滿凝結,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流動,呼吸開始微微感受到壓迫,竟開始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身體開始湧動著異常難受的壓抑和痛苦,許多黑衣人麵露痛苦的神色,個個扔下手中的武器捂著胸口倒在地上。
遲圓月也覺得有些異樣,但並非如同倒下的黑衣人支撐不住,而是淡淡持刀立於一旁,冷眼看著一群人突然麵色通紅的倒下,目光移到仍存著淡然笑意的男子那兒。唇瓣如同花蕊嬌嫩,刹時不符合場景的展開笑顏,暖和的燈燭映在白如瓷器的臉龐,立於鮮血之中,毫不畏懼。
皓然揮袖一甩,數道暗器例無虛發的正中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們,一聲聲淺短急促的聲音過後,場內瞬間悄無聲息,蟬鳴持續鳴叫著。年輕的台主也死於暗器之下,雙眸未閉,直愣愣的盯著天上,神色不甘。
風揚起,一陣刺鼻的血腥味幾欲令人作嘔,但是站在台上的兩名活人卻絲毫不在意。遲圓月隨手扔了那把沾了血跡的劍,走向不遠處,伸手拿走那把散發著淡藍色燈光的狐狸燈籠,滿意的笑了笑。
“遲家小姐如此這般,難道不是憑空搶人家的東西?”
遲圓月欣喜的捧著沒有沾到任何東西及未損壞的燈籠,像護著最喜歡的東西一樣,一雙流轉著日月風華的瞳眸透露著琉璃般的光彩,唇瓣如粉。既知身份暴露,也不避著皓然,恢複到原來的聲音,語氣竟有著小女兒姿態的撒嬌,“反正最終我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拿走這東西無可厚非,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皓然竟被這一番“強盜邏輯”說的啞口無言,眼眸極其溫柔的望著眼前笑意盈盈的女子,如同和風包裹著最後一抹溫柔,溫潤柔和。遲圓月觸碰到他的目光,心下突然失了一跳,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聽到眼前的人開口:“在下江皓然,敢問小姐芳名。”
遲圓月頓時就明白眼前男子開始介意她為掩飾身份而使用的假名了,一時之間感到微微失笑。
“在下遲圓月,見過皓然大哥。”女子明眸皓齒,巧笑顏兮,一笑便攬盡了天地芳華,攬走了眼前男子的一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