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出一抹神秘莫測的笑,“唐兄,初次見麵,在下慕知。”
唐信然還是一直望著我,麵色突然閃過一絲狠意,眼神卻愈發的咄咄逼人,我麵不改色,仍是笑意相對。
半晌唐信然哈哈大笑了幾聲,桌上的茶杯被他的笑聲驚得震了一震,我盯著茶杯有些訝然,此人莫不是練了獅吼功?
“容兄,這就是你要給我介紹的小家夥?”唐信然掃了我幾眼,我也豪不扭捏作態,大大方法讓他看了。唐信然故作深沉的點點頭,“身板瘦小,黃毛小子一個,但是氣勢不錯。”說完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又突然重重的錘了自己幾下,“是容兄和肖兄的朋友,就是我唐信然的朋友。就衝著你喚我一聲唐兄,今後受欺負了,有我罩著你!”
唐信然笑著,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真摯而不作偽,眼神中透露著樸實與純然,我笑了笑,應了下來。
“好了,茶有什麼好喝的,走走走,看那什麼勞什子聆音坊去。我聽了一路的聆音坊,快去見見那聆音坊是何方神聖。”唐信然要走過去似是想揪什麼人,容意遠笑意仍存,唐信然遲疑了一會兒,目光看向肖雲的時候直接一抹訕笑退了幾步。
我好奇的看著他的表情,這人心中的想法實在是太好猜了,為人豪爽又有趣。看樣子似乎他挺怕肖雲的,但又不是畏懼與厭惡,反倒是……崇拜?
嗯……難不成肖雲也是一名武功高強的高手?
見沒有人可以揪著,唐信然將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時笑意漸起,高大的身軀走到我身旁一把把我從座位拉起來。我好不容易站起身時,就看見唐信然蹙眉的望著我,“怎麼這麼小,你真的是十二?跟女子一樣,比女的還瘦。”然後想了想,又說了幾句話,“聽聞奴山的人折磨人是一把好手,沒想到卻是這樣。”
奴山?容意遠有提到過這件事情?他與唐信然的關係竟然這麼好?
我失笑,“唐兄不必介懷,在下身子養些時日便好了。”
唐信然道,“隻養身子怎麼行,要強身健體才是正道。要不你告訴我你住哪兒,我每日去教你練武,一年後保證你長得跟麥苗一樣快。”
我啞然,那得多高啊。
容意遠的聲音從一旁淡淡傳來,“你不必操那份心了,這小子是雲逍遙招的徒弟。”
唐信然一愣怔,突然誇張的大吼,“什麼!你說這小不點是他的徒弟!”說完突然噤了聲,小心翼翼的看向肖雲的方向,撓了撓頭坐在了椅子上。
我見他前後的模樣變化的跟翻書一樣快,笑意終於憋不住,哈哈大笑直倒在桌上,捶桌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的天哪,唐兄你真的是……太搞笑了。”
唐信然此刻也知道我在笑什麼,想發作解釋但是又不敢,憋著臉卻不敢言的模樣讓我捧腹大笑到停不下來。知道唐信然嘟囔一句,“臭小子,聲音怎麼跟女子一樣。”
我的笑聲像緊急刹車一樣突然停了下來,緩了緩氣息,眼角裏還含著淚水。深呼吸幾口氣,笑意才漸漸減退,隻聽到容意遠又開口,笑意加深,“她本身就是個女子,隻不過今日出來的時候女扮男裝罷了。”
唐信然此刻嘴張的比聽到我是雲逍遙的弟子時還大,手指來來回回指了指,“你……我……你……我……”的說個不停,見我又憋紅了臉開始大笑,終於冒出了一句話,“你說慕知是女的!”
肖雲挑眉,容意遠沒有回答。唐信然從震驚中回神,一個人默默地低頭不語,沒過多久,走到我麵前,再一次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卻比方才輕了許多。話裏有些結結巴巴,“慕知……妹子,唐兄……會保護好……你的。”
心裏一陣暖意湧起,不知道唐信然是因為我的遭遇,亦或者我是容意遠的朋友,總之這一份心意是淳樸而坦然的,他的關懷有些笨拙,但能遇到這樣的人實在是難得。
“唐兄不必拘禮,在外我就是你的小弟,不必在意男女之妨,大膽的把我當作男子就好了。”我側身介紹我身旁從頭到尾都默不出聲的琅蓉,“這是我丫鬟琅蓉。”
唐信然摸了摸頭,正要自我介紹時,看向琅蓉的目光呆滯,怔了一怔。
我一愣,轉過頭去,卻看到琅蓉與平時時而俏皮時而溫和的模樣不同。如今的樣子反倒像是……生氣了?
琅蓉淡淡一笑,唐信然的麵容突然飛起兩片淡淡的緋紅。接而卻聽到她可謂森然的語氣道,“唐公子,可否把你的手從我家小姐的肩膀上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