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夫人笑了笑,掩著嘴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今日請各位夫人前來,不僅是品這新得的金山翠芽,老夫人更是想讓夫人們一道去那金山寺。”
章氏放下茶盞,雙手交疊在腿上,做著一副優雅的姿態。聽到齊夫人這一番話,眼睛看著齊夫人問道,“哦?為何突然要去金山寺?”
“聽聞今日是金山寺的慧禪大師出關之日,多少人爭著求著去見他。據說這慧禪大師看人講求佛法,我看各位夫人也是有福相的,不妨去金山寺拜拜,或許能入了佛眼呢。”
此話一出,既捧了在座的各位夫人,又能夠讓這些人開始認真的思考這件事。齊夫人坐在老夫人身旁,眼睛一掃,便將各位夫人的神態皆收於眼底。她嘴角微微一翹,我抬眸看了一眼齊夫人,眼角微翹,生的刻薄之相,她那一抹神態我自然是沒有錯過。心下一想,或許齊家今日有什麼動作也說不定。
江彥安絲毫沒有任何動靜,隻是聽到齊夫人說要去拜佛的時候,嘴角一抽,悄悄的拉了拉謝懷瑾的衣袖,“娘,安兒可不可以先回府。”
謝懷瑾看了江彥安一眼,想了一會兒,說道,“聽聞今日是慧禪大師出關,娘正好可以帶你和慕知一道前去。順便為你們兩人求一下簽。”
江彥安徹底放棄了,坐在梨花木椅上垂頭晃腦著,十分無趣的模樣。等了一會兒,眾夫人紛紛表示願意前去金山寺。齊夫人聽聞笑了笑,攙扶著齊老夫人站起身來,道,“既然如此,那請各位夫人先在門口等候,老夫人平日喜佛,要去寺廟之前總得做些準備。”
既然這樣說了,眾人自然都是紛紛答應,於是都走出正廳,朝著齊府門外走去。
謝懷瑾是最後一個起身,正當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一名侍婢帶著一個婦人走了進來,這名婦人身材微福,中等姿色。穿著鮮紅色的滾邊長裙,明明是一副笑著的模樣,卻看著令人心生不喜之感。手中拿著一柄圓扇,拿著扇子輕輕的晃著便朝著謝懷瑾走了過來。
“謝夫人果然生的一副好模樣,這皮膚嫩的似春日的花兒一般,讓我好生羨慕啊。”這名婦人一步一搖的走到謝懷瑾麵前,有順帶的誇了我和江彥安。謝懷瑾看著這名婦人,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淡淡道,“馬夫人,許久不見。”
馬夫人隻是一名小吏的夫人,是與齊家交好的,若是說齊家眼巴巴的往江府上貼,那麼馬夫人就是典型的齊家。如今她前來,必定是為了齊家的事情。
“謝夫人還是這麼端莊淑麗。”馬夫人點了點圓扇。謝懷瑾淡淡的應了,隻是道,“方才在這裏沒有見到馬夫人的影子,沒想到這會兒就看見馬夫人從側院走了過來,興許是馬夫人在齊府做客了太久。”
這話說的,馬夫人麵色一僵,堆著的笑臉頓時僵在麵容上。謝懷瑾這是說她此番前來替齊府做說客圖謀不軌呢,心下這樣想著,不屑的哼了一聲,表麵的麵子卻得做足了。想著今日的目的,看了謝懷瑾一眼,複推著笑容道,“瞧謝夫人這話說的,今兒個就是趕巧了,見到謝夫人。”
謝懷瑾不言語,我心中輕笑一聲,什麼叫趕巧,趕什麼巧了。這馬夫人胡攪蠻纏的功力倒是十足,瞧著麵不改色的樣子,臉皮實在是夠厚的。
馬夫人見謝懷瑾不語,又繼續說了下去,“謝夫人,說實話,今兒個來,我是替齊府來說一件事兒的。”
謝懷瑾心下了然,卻仍做不知的樣子,隻是道,“哦?齊府有什麼事兒還得讓馬夫人來說?”
馬夫人心下一怒,這謝懷瑾真是從一見麵就開始針對她,這不是說她多管閑事嗎。馬夫人強壓著怒火,說道,“這是一件好事啊,今兒個見著謝夫人,說明老天都要讓這件事成呢。”
“馬夫人不必再繞口舌了,什麼事兒還是老天都要讓成的。”謝懷瑾垂著眼,語氣不冷不熱,馬夫人見謝懷瑾從頭到尾都懶得見她一眼,心裏的氣就愈發的濃。那虛偽的笑臉也不裝了。眼見氣氛沒有如馬夫人所料的熱絡,本想借著齊家的話頭來將兩人對話的氛圍弄得熱乎些,此刻便懶得繞彎子直接放棄了。
橫豎都是要人來做這一張醜臉,隻要讓齊家攀上了江府,她再攀上了齊家,那麼她受益肯定是更多。想著江府那富可敵國的錢財,馬夫人的心裏就幾乎是樂開了花。仿佛眼前的白銀首飾通通進入到自己的口袋裏,馬夫人看向謝懷瑾的目光已經像是看冤大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