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的回道,“臨時發揮才是最考驗人的,主演累配演更累。”
容意遠倒是一時之間想不出有什麼可以回我的,無奈看著我一笑,繼而朝著雲逍遙聳了聳肩,一副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在我即將第三次的準備用言語將二人送出江府門口時,雲逍遙突然望著我出聲道,“我想,有一種方式比普通的習武更適合你。”
聽到這句話我原本昏昏欲睡的狀況頓時得到回升,雙眸猛地一睜,緊緊盯著雲逍遙,目光熾烈到讓他不由的別過目光去。我訕訕的收回目光,摸了摸鼻尖,伸手拉過他的袖子走到離門衛較遠的一處,掃了掃四周這才安心的問道,“是什麼?”
雲逍遙不留痕跡的掃過他的袖子,卻是沒有提醒。我一心隻撲在方才他所說的那一番話裏,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雲逍遙的模樣,以及容意遠怪異的眼神。雲逍遙若黑曜石般黝黑的瞳眸深不見底,凝視久了便會讓人不自覺的陷入其中,我微微別開眼神,目光迅速的瞄了他一眼。
等了許久,就在我以為眼前的人很可能是一尊長得像人的雕像以後,這幅雕像終於開了口。
“你在琴藝上有著絕對的天賦。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嗎,今日你彈奏那一曲,所有人的心智幾乎跟迷失了一樣,這絕非隻是一般琴師所能夠做到的。”
隨著雲逍遙這一番話,心中一股膽大的念頭漸漸升起,但還是有著對這個想法的不可置信。我最終看向他,頗為緊張的等待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雲逍遙輕笑一聲,道:“這世間萬物,隻要可以,任何一件東西都可以化作殺人於無形的利器,不過是看誰以其做手中的利器罷了。”
心目中的猜想頓時得到了證實,心中好似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快要衝破束縛的繭,我幾乎是驚詫的脫口而出,“你是說,以聲殺人!”
“小丫頭還挺聰明。”雲逍遙幾不可見的揚起唇角,“習武,最主要是找到與自己最符合的。小丫頭,你現在最適合的是這個。之後我會令影一將各種樂器的譜子送到你房間內,給你兩個月的時間,所有的必須學會。”
最後一番話斬釘截鐵,絲毫不允許人開口反駁。我愣怔的望著雲逍遙,幾乎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隻見雲逍遙將手中把玩的通體晶骨瑩白的玉笛橫置於我麵前,慢慢開口道。“這是冰弦笛,以玉骨為製。”
我有些懵懂的接過冰弦笛,最終隻聽得雲逍遙一瞬間變得有些飄忽的話。
“小家夥,逐漸變強吧。”
到最後回到屋內,我仍然盯著手中的玉笛,腦中回響著雲逍遙臨走前那一句話。
變強……手指撫摸著通體晶瑩玉白的玉笛,與雲逍遙相見不過短短兩個月,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從一開始隻是利用我在江府中特殊的身份,到現在有一種要把我培育成他手中的一顆棋子趨向……
載頭便倒進軟綿綿的床榻之上,蹂躪了被子好一會兒,最終才無力的塌陷下去。
直到睡意襲來了之後,腦中最後一點神思也盡數掐滅在黑暗之中。折騰了許久,終於陷入了一陣天昏地暗的睡眠之中。
過了許久,半開的窗戶微微一動,繼而突然敞了開來,一道黑影直慣而入,將手中厚重的東西放置在桌子上。繼而眼睛朝著床榻上一瞟,麵露怪異。
同為女性,影二覺得……這睡姿……簡直是……慘不忍睹……
影二搖了搖頭,剛想轉身出門的時候頓了一頓,最終還是走向床榻,將幾乎是橫躺在床榻上的女子一陣倒騰,最後確保被子覆蓋在女子身上之後,才滿意的拍拍手閃身躍出窗外。
當我兩眼睜開醒來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一團東西壓著。睜眸一看,不知什麼時候,我整個人像個蠶蛹一樣包裹在被子之中,手被束縛的不能動彈。無奈之下,在床榻之上左滾右滾,滾的氣喘籲籲之後被子才散了開來。
我手腳麻利的逃脫出被子的束縛之後,頭發已經淩亂的可以與雞窩媲美。以手作梳梳理了幾下之後,模模糊糊才看到桌子上有什麼厚沉沉的東西。
帶著睡意闌珊的瞳眸,我打著哈欠朝著桌子步伐不穩的走去,走到桌子一側下意識的就坐了下去,結果聽到幾聲滾珠滑落的聲音,腦中仿佛被針刺一般一下子清晰無比。像火燒屁股似得連忙蹦起,轉過頭去看著方才被我當成椅子毫不留情的壓下去琴,泫然欲泣差點捶胸頓足。
此刻比麵臨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還要扣人心弦,方才就差那麼一念之間,我就把這價值千金的采真琴當作坐墊坐了下去。要知道若是被我一屁股做壞,學個孟薑女哭長城也哭不回這把采真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