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的一間屋子裏。
這是一間破舊的茅草屋,沒有窗戶,整個屋子裏透著一種陰暗,琅蓉坐在地上,她的眼睛被蒙住了,雙手被反綁著,她的臉卻能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潮濕感,以及因為許久不見太陽的一股子汙穢的味道。
琅蓉在這兒很安靜,她知道自己要怎麼才能保護自己,這幾天,一直都有人來給她送飯,喂飯,除了沒有人給自己鬆綁,那些人都照顧的很是周全。
自己也試圖將碗打碎,收集碗的碎片,割開自己身上的繩子,可是,那個人很是小心,每次走之前,都會搜一下身,以及地麵上的利器,防止她逃跑。
既然不傷害自己,那為什麼要把自己綁到這兒來,也是奇怪,自己晚上明明睡在自己的床上,怎麼一覺醒來,自己就已經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正在這時,琅蓉的耳朵一動,細細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裏,有人來了。
聽聲音好像是有兩個人,兩個女人,其中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很大,另一個人的聲音則很小。
其中一個女人一抬頭,原來是那日進入江慕知的房間裏四處找東西的黑衣人。一個,便是那日在密道中與黑衣人相見的女人,女人走在黑衣人的前麵,華貴的妝容,總是讓人覺得可怕。
總是覺得兩個人說話很熟悉,可是,又不知道哪兒出了差錯,自己的腦海裏一點印象也沒有,琅蓉頭疼的想著。
自己被綁架的前一天晚上,小姐病的很厲害,不知道現在是怎麼樣了,在小姐沒來救自己之前,還是要以柔克剛,不要硬碰硬才好。
“你就是江慕知最信任的丫鬟琅蓉?”其中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變了,好像是在極力壓製自己的聲音,她伸出塗滿紅寇的手指甲,抬起了琅蓉的下巴。
“是,我就是琅蓉。”琅蓉不卑不亢說道。
“模樣長的還算秀麗,要是把你賣到青樓,你覺得自己能應付幾個男人?”她伸出另一隻手,尖銳的手指甲劃過琅蓉的臉,她冰冷的指尖像蛇信子一般,觸摸著琅蓉嬌嫩的臉。
琅蓉不再說話,她的麵色依然平靜如水,既然這個女人是個瘋子,自己又何必在和她多說呢?說多了全是廢話。
麵色平靜不代表心裏是平靜的,琅蓉在內心的最深處其實還是有一些小小的遺憾的。
她想起了唐信然,那個雖為武夫,卻又心細的男人,自己一直在拒絕他,可是,麵對險境,她想要放手一搏。
若是自己能夠成功脫險,我願放下一切,與你舉案齊眉。
“小姑娘,這是害怕了嗎?沒事,不要怕,我剛才隻是說笑而已,你是我的籌碼,我怎麼能隨便把你丟掉呢?”女人發出一聲輕笑。
琅蓉一扭頭,下巴便從那個女人的桎梏當中脫離出來,女人也不在意,緩緩的靠近琅蓉的耳朵:“我不會生氣,也不會現在殺你,江慕知欠我的,我要一一讓她償還,等她來見你的時候,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要不我就讓她下去陪你,要不我就把她身邊的人全部殺死,讓她一輩子生活在痛苦愧疚自責之中。”
“就算要死,為小姐而死,我永遠不會後悔。”琅蓉平靜的說道。
“好一對主仆情深啊,看的我就要落淚了,真是好久沒有這麼感動了,你以為你的小姐能這麼快來救你嗎?她和方邱瑩的毒都是我派人下的,方邱瑩之死,也是我讓人主動往江慕知身上推的。怎麼樣?你的小姐自己現在早已經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管你?笑話,我倒要看看,你們的主仆情深怎麼演下去!”
女人大笑著走出了屋子,邊走邊對身邊的女人說:“走吧,這間屋子真不是人住的,我竟然可以忍受了這麼久。讓她一個人好好享受吧。”
女人走後,琅蓉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慢性毒藥?小姐中了慢性毒藥?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難怪那天小姐從方邱瑩的屋子裏出來以後,就昏迷不醒了,自己當時還以為她中邪了,看來,這一切,都是剛剛那個女人搗的鬼。
不知道現在小姐她怎麼樣了,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能給小姐下毒,肯定是她在小姐身邊收買了或者安插了人。
不管是小姐的飲食,還是其它,都是自己和……琅蓉的心一沉,難道是她?
剛剛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劃過,那隻手雖然冰冷,但是卻保養的極好,細膩而柔滑,不似平常習武之人和丫鬟的手,此人一定是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