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溫情(1 / 2)

我看著荊管家,荊管家臉上透出幾分疲憊,想是這一下午叫那個神出鬼沒的太子給折騰乏了。

我心裏這時卻突然冒出了一個人的影子,他明明身處在不該他出現的地方,卻一臉的平靜淡然,絲毫不在乎是否會有人將他如何,若他真是荊管家口中那人的身份的話,這偌大江府,他確實可以全然不放在眼裏。

“太子爺回府來,倒是心情不錯,說是他去周圍逛了逛!”荊管家皺著一張臉,說這話時似笑非笑。

想來荊管家這一下午同江老爺定是動用了不少官兵,一寸一寸將這城中搜尋幹淨了,生怕這千金之軀的太子爺會在這江府管轄的地界上出什麼意外,大動幹戈尋找,攪的人心惶惶,最終卻沒什麼結果,思緒萬千憂慮重重的回了江府,卻見太子爺悠哉悠哉自己回來了,口裏輕描淡寫說他去外麵逛了。

實在是權勢迫人,要不這太子爺定能叫將江老爺給轟出去。

荊管家卻是突然抬頭看天,使勁伸了伸脖子,眼睛便又盯著眼前的枯草不動了,半晌,才說:“也不知這太子爺到底是去了哪裏?”荊管家說著眯了眼思索。

我卻心下一動,急忙問荊管家:“你下午見太子時,他可是穿一身織錦長袍?”

荊管家聽我這麼問,一時想不明白,迷惑的看著我,下巴微收,輕輕點了點頭。

我突然就想起望風國的國姓是程,下午那男子明明就告訴我說他姓程,後來為了迷惑我,又說他姓耳東陳。

我原來世界對姓氏不那麼敏感,沒什麼天子平民,也便沒什麼國姓。平頭老百姓,姓什麼都可以。可這裏不同,皇族姓程,便隻有他們的親屬可以姓程,普天之下姓程的就他一家。

那太子直言對我說,我卻不能領悟,不知他後來又是做何考慮,才改了口徑?

我想的入神,荊管家聽我如此問,卻奇怪起來,忙問我:“你見著太子了?”

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荊管家,我直覺告訴我那人就是太子,可堂堂太子爺,又如何從別人姨太太院裏跳了出來?

我一陣驚愕卻是瞬間明白了原因,江老爺費盡心機將江若容的死掩蓋起來,將江若容的生母陶依柔軟禁起來,就是為了不叫太子注意她們,從而避免遠道而來的太子將江若容的死與天怒牽扯到一起。

可是如今,太子一進江府便避了人往陶依柔院裏鑽,隻能說,江府三小姐江若容離奇的死亡事件,太子如今已經知道了!

看著荊管家望向我疑惑的眼神,我理了理思緒開口:“荊管家,今日午後,就在我來這裏的路上,繞過二夫人的院落時,一個織錦衣袍的男子從牆裏麵翻了出來,他言說自己姓陳!”

聽這話,荊管家的眼睛驟然睜大,想必他此時也正如我剛才一般推測。

“你說的可是真的!”荊管家朝著我急忙問,又慌慌張張站起身來,對著我開口:“你這兩日小心一些,我趕緊回去告訴老爺!”

說著,荊管家便急匆匆去了,身影沒進這層層疊疊深綠的秋草裏。

我頓時覺得,如今局勢似乎已經不是順著原先計劃進行了,有人在暗中推動著事情進展,動作比江老爺,似乎還要更快了上幾分。

我也站起身來,一日奔波,腦子如今還鈍鈍的疼。

我又沿著遇到疑似太子爺那人的那條路走,一路寂靜。

到那沿著陶依柔小院牆壁朝向走的小路上,我停下了腳步,耳朵稍靠了牆,像那日的琅蓉一樣,凝神細聽。

陶依柔的院子裏很安靜,什麼聲響都沒有,我看了看遠處人家,此時應當正在煮飯,嫋嫋青煙不斷上升,消散,陶依柔這裏卻是什麼也沒有。

陶依柔的晚飯該是由婆子們從前麵公灶上端過來,此時已經是秋天,日落之後,空氣已經顯出了幾分寒意,盛在瓷碗中的飯食,從前頭一路走越過重重小門,到這裏,該是已經沾了幾分寒氣。

我不知道陶依柔此時正在院中做什麼,她一個人在這小院裏已經有了一些時日,不知她每日裏孤獨苦悶的時候依托什麼度日?是對江若容的思念還是對我的憎恨?

我琢磨不清,便不再去想。

我是恨陶依柔的,恨她是非不分,僅憑自己眼裏可以見得的那些小利或者小虧,來揣測人心向背。

她的愚蠢害的她女兒死了,卻還要做凶手槍杆子,借以對付無辜的人。

而此時院中的陶依柔對這一切,卻還不明了。

我甩開紛雜的思緒,轉過身直往我的小院兒裏走去,琅蓉她們想是也在那院裏等了我整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