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的事,我隻覺雲逍遙那邊的消息得抓緊問了,昨天又托琅蓉找了唐信然,說是到今日,便該有個答複了。
小黃狗不停的亂叫,想是餓的,是我今天早上忘了給它吃食。聽它不住的叫,我連忙將桌上小甜點掰碎了放它碗裏。
這小家夥如今已經知道了哪裏有它能吃的,肚子餓了便扒著桌腳鬧騰。它如今還小,要是再長高些,我還這麼粗心大意,忘記喂它食物,它怕是能要自己翻上桌,自己動口吃了。
想來,這小黃狗該是我的福星,要是我能重視它給我的提示,先行下手,江若容婢女的事便不會再如今日這般,叫別人先行胡言亂語,將這事與我扯上關係。
我在桌前呆坐,琅蓉一大早便出去了,此時,已經臨近午飯,琅蓉卻到現在還不見回來。
我無事可幹,便打算將大大小小的包裹尋出來,看看自己如今還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可以換些銀兩,若將來有一日,我不能繼續在這江府待下去,總得備些路上的盤纏。
我起身取那包裹,腳下卻是一絆。這小黃狗終日飽食,無所事事,便要來扯我的褲腿。還好它隻是鬧鬧,不曾將我的褲角裙角扯破,要是扯破,琅蓉可要好好收拾它。
我將小黃狗輕輕挪開,走向櫃子,做我打算做的事。
院裏突然一陣腳步聲,該是琅蓉回來了,我急忙迎了出去。
果然是琅蓉回來,她腳步奇快,臉上卻不見喜色。琅蓉今日換掉了那身月白綢子衣服,隻穿了平日在府裏的淺薑色粗布衫子,十分利落。
琅蓉見我迎了出來,便拉了我的手,直往屋裏走。
進屋之後,琅蓉先猛灌一陣茶水,站定,從衣襟上的大口袋裏掏出一個東西,扁塌塌的,是封信。我高興的等琅蓉將這信給我,信中內容關係重大,接下來我的日子將會如何度過,全要看這封信了。
“小姐!”琅蓉叫我一聲,我才想起從剛剛看到琅蓉到現在,琅蓉就不曾笑過,這封信裏,不是好消息?
我朝著琅蓉笑笑,不論什麼消息,終究還是會有對策的。
琅蓉將信交到我手裏,我急忙展開,打算立即撕開那信,卻是突然發現似乎哪裏不對。我將那信封翻正,卻見信封上端端正正的大字,每一個,都是我的筆跡。
再看那信封封口處,似乎都不動過。
“我一直隻當這雲公子是個好人,不成想如今時候,竟然這樣!”琅蓉憤憤的說著,腳下小黃狗卻是萬分不長臉色,扯了琅蓉的裙角不住搖晃,琅蓉終是不忍將它踢開,賭氣,重重的坐了。
我卻覺得雲逍遙那日在山上說的話不像是開玩笑,是哪裏出了問題?我看著手裏的信封,莫不是拆開再粘上的吧?
想到如此,我立即將那信封撕開,掏出裏麵的信。
折痕似乎與我裝進去的時候沒什麼差別,我急忙打開,一筆一劃竟都是我寫的。
“小姐可吃過東西沒有?”
琅蓉站起身來,將我手中的信拿到遠遠的架子旁,拿起一隻花瓶,將信壓到了花瓶底下。
琅蓉壓好那信,便又回到圓桌旁,用雙手輕壓我的肩叫我坐下,她輕輕坐我對麵。小黃狗這時又在扯我的裙子了,我輕輕晃了晃腳,算是逗它。
“小姐你先忘了這信的事兒!”琅蓉看著我說,語氣堅定。
我輕輕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了,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
“我剛剛在門口遇到大夫人的丫鬟!”琅蓉看著我說,我不說話,等她繼續向下說。
“她說大夫人今日宴請各位夫人小姐,若沒什麼要緊事,叫一定得去!”
我聽這話卻是一時想不明白,今日不年不節的,大夫人為何突然想起,要聚一聚的事了?
我連忙叫琅蓉備了桌飯,大家族禮儀繁多,一群人一起吃飯,尤其是和長輩,尤其是和自己沒半點血緣關係的長輩,就別想著能好好吃一頓飯了。
如今江府明爭暗鬥,各自為自己的利益互相爭鬥,眾夫人間從沒有一種叫做情誼的東西。這樣的人湊起的一桌子飯,桌子上笑著,桌下便是沒止境的互掐,如此氛圍,卻叫人如何有心情將美食再細細品味呢。
很快,我便換了衣服梳了妝,由琅蓉陪著,朝大夫人的院子裏去。
大夫人一張白麵團似的臉,見眾人來,布滿了笑容。幾日不見,大夫人竟然更加溫和,柔順,似乎真的沐了佛光一樣。
“慕知見過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