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逍遙斂一斂神,換了一種方式。隻見他就輕輕拍了那老頭兒的肩,似乎打算試試用手勢給那老頭兒比劃,可老頭見雲逍遙碰他,身子不住的往下縮,倒像是見了怪物一般。
這老頭兒好生奇怪,上個路口那群大姑娘,可是巴不得雲逍遙如此呢!
雲逍遙比劃半晌,可我覺得這老頭動作卻實在有些怪異。觀察半晌,就見他雙肘微屈,似乎是小心的護著右麵衣襟上的口袋。
我不由的上前去,就站在雲逍遙身側,將手試探著向老頭兒衣袋那裏伸。
雲逍遙轉頭看我,我用眼神示意他小心注意老頭,我不是扒手,不扒老弱病殘的錢。
那老頭見我的手似是要尋著他的衣袋去,果然神色緊張,瞬間按緊了他的口袋。
老頭兒這麼在意他的口袋,倒叫我與雲逍遙一時忘了自己是來尋人問路的,不是來探秘的,非要扒開老頭兒的口袋看看,裏麵藏了什麼東西。
兩個青年聯合扒一個老頭子口袋這種事看著不光彩,雲逍遙便用了更好的辦法,隻見他從腰間摸出個攢錦袋子,拉開穿了紅瑪瑙的皮繩,側了袋子,輕輕一倒,瞬間,掌心便多出了兩錠亮閃閃的銀塊子。
老頭兒此時,手雖仍舊捂著口袋,眼睛卻已經直勾勾向著銀子來了。
雲逍遙立即神氣了起來,他挺直腰板兒,用另一隻手指指自己手中的銀塊子,再指指那老頭兒的口袋。
果然,老頭兒捂口袋的手一鬆,眼珠不停在雲逍遙的手與他自己的口袋之間來回的轉。
最終,雲逍遙手裏的東西對老頭兒來說更現實些。老頭兒小心翼翼將他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展在手裏,竟是瑩潤透白,泛著淺淺一絲綠色的一塊兒玉佩。
我不懂玉佩,但看老頭手裏那瑩瑩白光,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山間道路旁曬太陽的老頭兒該有的東西。
雲逍遙二話不說,將手裏銀子都給了那老頭兒,老頭兒便鬆了手將玉佩交給雲逍遙。
看雲逍遙直盯著那玉佩,我也急忙湊過去看。我倒沒看出個所以然,隻聽雲逍遙低聲嘀咕,“是皇宮裏的東西!”
看那老頭兒美滋滋繼續窩在竹椅上曬太陽,不住的偷著樂,我就想說,明明賣得虧大發了,可他卻全然不知。
“這個大約值多少銀子?”我心裏好奇,開口便問雲逍遙。
雲逍遙腳下不停步,邊走路邊將他的腦袋側了側,思考一陣問我,他說:“你是問這玉值多少錢,還是問太子的玉值多少錢?”
這裏也有名人效應?我一陣驚愕,早知道我該把握住機會,多多向程元清討些東西,以備有朝一日換錢花才是。
隻是此時我還不知,身旁這位便是擁有著金山銀山的人。
不知雲逍遙手下前去探路的人找的路是否與我和雲逍遙今日找的這條一樣,總之,我們在客棧飽餐時,雲逍遙又招呼了這裏的本地人,向他們打聽了今日我們尋的那條路上的種種細節,大到何年何月有什麼名人走過,小到今日那條水溝是哪場大雨衝成。
最終,我正在角落飯桌上將所有菜努力一掃而光的時候,雲逍遙打聽完畢歸來。
他白玉削鑄的臉龐因為思索瞬間沉靜下來,倒像剛剛那個活躍豪爽的漢子不是他似的。
“邊吃邊想!”我夾一個雞腿到雲逍遙碗裏,以表對他的關心愛護,好叫他覺得我這個同伴並非一無是處。雲逍遙也配合,嘴角輕揚,笑的十分歡欣。
啃盡雞腿,雲逍遙喝了茶漱口,過後,他便又輕輕擰了擰眉,他又在想剛剛那條路。
“我記著原來這裏有條古道,聽他們的說法,咱找的那條路,該是那條古道,這裏原來的官路!”
“既然是官路,你又鎖了眉做什麼?天長日久你忘了該怎麼走了?”我問雲逍遙,他諸事都做得妥帖,原來就是這般思慮得來的。
雲逍遙卻輕輕搖了搖頭,說:“慕知你有所不知,修路是件既費銀子又勞人的事,不到萬不得已,官路一般情況是不會改道的!”
我明白了雲逍遙的意思,官路改道,表明那條路可能有各式各樣的原因,無法保持道路通暢。
可我們要追蹤的程元清就從那條路上走過,所以無論是什麼原因,我們還得往那條路上去。
第二日清晨,我們便早早收拾好了行裝,雲逍遙敲一敲我屋子的門,我便自覺的帶了包袱出門。
“客官您還是吃過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