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閔護衛,我便小心地隨了自己剛剛無意間瞄到的那夥子人去,在那陣人裏,我看到了老巫婆,這個時候,她們該是尋著雲逍遙去的。
這深長的巷子很不容易跟蹤人,等我將自己掩進牆角,看著老巫婆那夥子人轉彎消失,趕緊再拐進她們消失的牆角,可這個時間前麵老巫婆的人,便又再進一個路口,我一時又不能判斷他們是拐向了前麵哪裏。
跟到巷子已經很深,我便不再向前,隻小心找到兩邊高牆裏無人的地方,小心翻牆進去將自己藏起來。老巫婆那夥子人從這裏進去,便很有可能,還要從這裏出去。
我窩在無人的這小院兒大門口,小心將門扇扒道縫,仔細聽外麵巷子裏動靜,不時,果然就有人來了。
聽著拐杖敲擊地板,我便肯定,是老巫婆出來了。隻是老巫婆進去時腳步雜遝,我分明看著有很大一幫子人,這會兒,卻隻聽得微微響動,外麵似乎沒幾個人。
等老巫婆遠去,我便小心探出身子,向著她那邊看了看,已經不見了她的身影。
卻是突然,身後一陣腳步傳來,我急忙,再縮回身子,藏進了小院兒。
這會出來的人竟有雲逍遙!我仔細瞅著門縫,見雲逍遙被青布蒙了頭,手腳都綁了繩子,隻是腳上套子鬆一些,還能叫他勉強走路。
我心裏一陣酸澀,顧不得別的,掀了大門,就朝著雲逍遙去。耳邊瞬間隻一陣刀出鞘磨的聲音,我沒有理會,依舊去扯雲逍遙頭上的套子。
“慕知!”
這隊人領頭的,竟是常青。常青一臉驚愕看我,我不理會他,隻掃一眼眾人。
“你們隻管向宮主去稟報,就說人被少宮主帶走了!”
一眾護衛麵麵相覷,這時竟不知是該如何做了。
“慕知!”
套子裏聲音傳來,輕輕的,我隻覺一陣苦澀,更放快了手下動作,去扒雲逍遙的腦袋。
卻突然,一個明晃晃的東西,竟擋在了我與雲逍遙之間。我轉頭,去看握著這柄劍的人。
“宮主命令,叫我們帶這人去南宮,照宮裏常例,這途中若是有意外,便要殺了被押的人!”
常青一字一頓,說得冷冽。
雲逍遙本來就比我高上許多,我解他頭上套子本就有幾分乏力,見常青的刀擋在了雲逍遙的脖頸,我便放棄解那黑套子,轉而去解雲逍遙手上的繩子。
“你若要殺他,連同我一並殺了就是!”
我也冷了語氣說話,不去看常青,隻用全力環了雲逍遙身子,手繞到背後,去解他手裏的繩子。
可越急手下卻越亂,那繩子在我的手下,卻是越纏越緊。我朝著身邊一個小護衛,微微勾了手,叫他過來。
小護衛急忙去看常青,見常青半日也沒做出什麼指示,便瑟瑟索索向前走了幾步,我立馬抽出了他的腰刀。
雲逍遙手腕上繩索一打開,他便立即環了手抱我,我心裏一陣難受,雲逍遙脫離這些人的掌心應該不難,可他如何,竟乖乖叫他們關了這麼久。
雲逍遙單手還留在我背上,另一隻手抬起,扯掉了他頭上的套子,我連忙仰頭,就看到雲逍遙微微帶了笑意的臉。
“你沒事便好!”雲逍遙看著我,有些如釋重負的意思。他微微抬手,摸到我的脖頸,那叫刀劃出的皮肉傷早就結了痂,他微微鬆一口氣。
“你老實巴交待地牢裏,是怕他們殺了我?”我不覺哽咽,微微仰了頭看雲逍遙。整天窩在黑暗裏他竟又白了不少,眉骨聳立,更顯得淡青色眼窩深陷,整張臉都透著憔悴。
我如此問,雲逍遙竟有了一絲不好意思,微微咬了咬唇,避開我的目光,隨即輕笑著擺了擺手,再動一動腳,說:“他們的繩子好結實,我竟掙不開!”
看著雲逍遙這麼,我也一陣失笑,又記起他雙腳的繩子還在綁著,連忙又取了刀,割開了他雙腳的繩子。
雲逍遙解了雙腳,周圍護衛卻是不易察覺地,緊了手中的刀,渾身繃上了勁。我這才想起,這些人,該早早打發了才好。
“宮主囑咐你們做什麼?”
我問這隊伍一起的兩個丫頭,護衛押著人走,我頭回見有丫頭陪著。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其中年紀大一些的便微微躬了身,向我開口,“少宮主,宮主囑咐將這人送南宮,沐浴更衣看管好,明日她來要人!”
“我帶他去我院兒裏,你們將準備的東西都送我院裏!”
丫頭們稍稍遲疑,卻還是躬身做禮,遠遠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