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赤狼的少女姓秦名舞陽,其父便是落日城的城主,身為城主獨女,身份在落日城自然顯得有些貴不可言,少女身後跟著的幾人也都是城中的世家子弟,都是些落日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然秦舞陽看上去模樣清麗,性子有些柔弱,可卻是一個實打實的人境七層修武者,她身後的幾位世家子弟,年齡都和少女相仿,實力卻都要比少女弱上一些。
今日出城,秦舞陽便是應了身後幾人的邀約,想到這片荒原看看那傳說中的鎮魔峰。這片荒原的傳說幾人都早有耳聞,隻是那座鎮魔峰一直都是在別人嘴裏聽過,卻沒有親眼見識過,所以今日幾人都是存著百聞不如一見的心思。
不料才走了小半日,竟然在半路遇上一個有些古怪的少年。
秦舞陽安撫了一下身下赤狼,便停了下來,靜靜地坐在赤狼腰上看著那個站在前方的白發少年。
因為他們一行人中,已有一人上前,上前的那人,名為趙德柱。
趙德柱這人在他們一行人中實力墊底,隻有人境三層,但卻不容小覷。
不容小覷的原因,既不是他的家世多麼顯赫,也不是因為他這個人有多麼深沉的城府,可以攻於謀術,而是他是一個煉氣士,一個會讀心術的煉氣士,且性格圓滑世故,見人都是一副笑臉。
所以此時上前去打探這個古怪少年的來曆,此人最適合不過。
趙德柱麵相憨厚,臉上總是掛著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讓不清楚其為人的人,很難生出反感之意。
“敢問這位小兄弟從何處來?要到何處去?”趙德柱保持著臉上的微笑,衝著白發少年抱拳問道。
“從遠方來,到前方去。”白發少年同樣抱拳回禮,平靜應了一聲。
答話的白發少年,自然是君莫生。
君莫生初時看著這一行人中突然朝著自己奔行而來,本想避開,不曾想這行人胯下的異獸坐騎奔行跳躍,速度極快,想避開也來不及,便幹脆待在原地。
那個紅衣少女騎著的那頭赤狼君莫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狼種,可能是有過機緣發生了什麼異變,不過其餘幾人的坐騎倒是認得,他記得在天界的一本《天地百獸圖譜》上看過,這種異獸名為地隱馬。
地隱也稱之為蛟,地隱馬便有蛟的血脈,雖然體形和馬極為相似,但全身布滿鱗片,體形比普通的馬也要大,嘴裏都是尖牙,性喜食肉,同時體力極佳,最適合長途奔襲。
趙德柱聽了眼前這少年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還以為這少年見他坐在馬上說話顯得居高臨下,不想搭理他。
於是趙德柱果斷下了馬,嗬嗬一笑道:“小兄弟,見麵即是有緣,在下趙德柱,我們都是落日城人氏,見小兄弟麵生,不知是哪裏人氏?”
在鎮魔峰上老僧有過交待,不讓君莫生吐露和他的關係,而少年來自天界君家,這個來曆更加不能隨便說出口。所以,不管是來自鎮魔峰還是天界,都不能如實相告。
少年想了想,認真道:“忘了。”
趙德柱一愣,隨即苦笑一聲,道:“在下隻是想跟小兄弟交個朋友。”
“真忘了。”
“那看來小兄弟是真忘了。”趙德柱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色,臉上真誠的笑意卻是不變。
若不是看這少年有些古怪,不僅生著一頭白發,看樣子還是從這片荒原中心過來的,讓他有些摸不清深淺,不然他早就直接用讀心術了。
“喂,姓趙的,你行不行?跟那小子廢那麼多話,直接點!”此時開口的是端坐在一匹地隱馬上的華服少年,生的劍眉星目,眉眼間卻有些陰鷲。
趙德柱聽後也不惱,反而衝著君莫生笑了笑道:“我朋友也很想跟小兄弟交個朋友,不妨給個麵子?”
說話間雙眼直直的盯著君莫生的雙目,似是要將其裏外看個通透,顯然已是用上了讀心術。
君莫生嘴角一勾,平靜地和趙德柱對視一眼。
趙德柱頓時感覺心神陷入一片無盡的黑暗,一張似笑非笑的人臉突然從黑暗中出現,帶著無盡的嘲諷意味朝他靠近,似是要將他的心神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