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騅麵一紅:“總舵主神功蓋世,尋常人怎能匹敵,在香主的建議下,故以……”
說罷不敢多言,蕭諳一身武功可以說天下無敵,如果真如香主所言,必然要擒住蕭諳,但人家武功之高,十個郭騅也不是對手,不帶這諸多精幹,假使真的事實如此,翻起臉來,怎麼打得過?
蕭諳眉頭一沉:“是哪位香主?”
郭騅老實答道:“西金堂李香主!”
“李九溪!”袁嘯劫大怒,殺意再起。
李西來道:“袁兄,麻煩你收斂一些,現在不是亂發怒的時候。”袁嘯劫瞧了眼蕭諳,收斂怒容。
蕭諳向李西來頷首致意,事情關節他幾乎猜到八成,轉向那一眾天地會兄弟:“諸位兄弟,鼇拜是我親手所殺,改日那顆人頭就將送來,祭奠我天地會枉死之靈,小屏亦是沐王府郡主,絲毫作不得假。”
“總舵主騙我們?”“怎麼可能?總舵主頂天立地,怎會欺騙我等。”“那是誰蒙騙?”一時間竊竊私語。
郭騅身軀一震,駭然道:“是李香……李九溪的調虎離山之計?”
“速回!”蕭諳不多言,帶著沐劍屏鑽進馬車,李西來緊隨其後,袁嘯劫冷哼一聲,複又駕駛馬車。
郭騅麵色一白,早聽說天地會十堂中西金堂李香主與總舵主不和,但他萬萬想不到,李九溪會背叛天地會。
餘下精銳也都知道其中關節,火急火燎策馬而回,不寬的官道上登時塵土飛揚,馬蹄聲疾。
車內,蕭諳皺眉思索,沐劍屏麵上亦有些憂色,李西來道:“老蕭,你罩不住場子啊。”
蕭諳苦笑一聲:“本來這次回來的打算,也是要除掉這李九溪,沒想到他還先發製人。”
李西來問道:“你為何不早些除掉?”
蕭諳苦澀消散許多,興許是沒把這跳梁小醜放在眼裏。“當初我身受重傷,天地會亦人心不穩,隻能一步步慢慢謀劃,能有如今多數人不向鄭王府已是耗費心力頗多。”
蕭諳一笑,天地會本附屬於鄭王府,當初他以重傷之軀,隱晦透露是鄭王府欲置他於死地,隨後讓李力世慢慢傳播,才有今日局麵。
不然以這方世界忠義當頭的天地會眾人,很難接受太過極速的改變,貿然讓他們對以往的本家反目,很可能是蕭諳成為孤家寡人。
這種情況下,等局勢朝他所希望的方麵轉變時,再來收拾那李九溪不遲。
李西來道:“李九溪何許人也?”
蕭諳道:“天地會中分為十堂,現今八堂都已經掌控在手,他日一聲呼喝,必能隨我消除鄭王府的威脅,但那西金堂李九溪,忠於鄭王府,油鹽不進。”
李西來點點頭:“還有一堂呢?”
蕭諳眼中冷色一閃,道:“黃土堂姚必達,與那李九溪有些姻親關係,一直搖擺不定,待此次過後,我第一個撤了他這顆牆頭草。”
明哲保身許是正道,但最可恨的就是牆頭草,做不到明哲保身,亦做不到堅定之心。
如果那黃土香主姚必達遵從明哲保身之道,蕭諳多半不會動他,如果他立心要和蕭諳為敵,自然是殺之而後快,可偏偏是顆牆頭草,或許換做仁慈之人,對牆頭草多半不管不顧,可惜在蕭諳這裏,牆頭草和為敵沒有區別。
李西來不語,沐劍屏道:“蕭哥哥,那些人要是占據了城池,我們恐怕攻不下。”
蕭諳麵色微變,福州是天地會總部,自然是大城,大城城牆高堅,莫說他們這數百人,縱然是萬人攻城,恐怕也隻能铩羽而歸,如今李九溪引走總部偌多精幹,也許和沐劍屏口中所說一般,他已經占據了福州,好整以暇等著蕭諳,那時‘兵’臨城下,他又能有何作為?
況且……蕭諳倏地大驚。他想到一個後果,幾乎置天地會於死地的後果,如若那般,皇霸之路猶如笑談,他連第一個檻都邁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