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至中會哭嗎?李西來不知道,但他有興趣看看。
眾香主也發現場麵不同尋常,一時默然無語盯著兩人,蕭諳揮手道:“老李,麻煩放開古香主吧。”
李西來點點頭,手一鬆,古至中頓時向後一倒,如果李西來此刻能攙扶住,或許能讓古至中十分的欣悅。
但李西來轉身,上階,落座,餘留下古至中倉皇倒退,險些狼狽摔倒,多虧之後有香主扶住,才免去不堪。
古至中身軀軟弱無力,但那雙眼睛瞪著李西來,絲毫不掩飾其中的憤怒,一眾香主也從絕頂高手的駭然中走出,古至中此番無疑是受辱。
不同於方才的姚必達,古至中雖然心直口快,但卻也正因如此,和各堂香主關係都還算不錯。
一見他受辱,眾香主麵上雖未表現,但心中多少有些不悅,俱都隨古至中目光,望向李西來。
此刻李西來隻需說一句‘承讓’,並不需要多言。
因為他是絕頂高手,和眾香主有著雲泥之別,隻需這塊雲稍微露出一絲絲對泥巴的敬意,那泥巴所有的不快都將消散,畢竟那是不可觸摸的雲的敬意,微末一絲勝過無數。
“太弱了,連條狗都不如。”李西來喃喃自語,他說的是實話,小白這條狗可比在場任何人都要強。
在場眾人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們自然不知道什麼小白不小白,眾香主個個怒目而視,並未因決定高手的身份而退去,一時間當是眾誌成城,好像說什麼也要李西來給一個滿意的交待,不然!
古至中怒極,雙腿仍自打顫,強撐著起身,怒指李西來:“不要以為你是絕頂高手,我古至中就懼你!”
“可敢與我古至中生死一戰!”古至中眼中決絕化作死意,他必要用鮮血洗刷恥辱,無論李西來的,還是他的。
“我一隻手就捏死你,生死一戰?你要是個明白人,那就撞牆去死。”李西來毫無興趣的揮揮手!
“欺人太甚!”眾香主怒喝,一時間群情四起,正可謂士可殺不可辱,絕頂高手的威勢早忘到九霄雲外,
古至中如受重擊,麵色連變,李西來毫無疑問說得是實話。
這種話著實是讓人無法接受,偏偏又不得不接受,方才李西來已經用事實說話,他確實可以一隻手毫不費力的捏死古至中。
古至中狂吼一聲,拔足狂奔,眾香主愣了一愣,再想阻止時已為時已晚,眼看古至中就要撞牆而死。
“古香主,不可!”蕭諳身形一閃,搭住古至中肩膀,如海內力的壓製,致使他的動作再不能繼續絲毫。
古至中心中屈辱大漲,此情此景,不亞於方才李西來之恥,同樣是絕頂高手,他同樣毫無反抗之力,隻是換了一個人罷了。
古至中聲如野獸悲鳴。“總舵主,不要攔我!”眾香主聞聲目中俱有悲戚之色。
蕭諳大喝。“古至中,大丈夫一生,若不能忍辱,談何建功立業!”
清朗之音響徹廳中,古至中決絕的心境不禁破開一條細縫,眾位香主眼中悲戚也都消散良多,目光彙聚而來,見麵上沉沉的蕭諳。
“總舵主!”古至中聲音黯啞,但那死誌已泯滅。
諸多眼睛注視,蕭諳乍然回頭,“李兄弟,還請你給我蕭諳一個交待,為何無故侮辱我天地會弟兄?”
天地會眾人心中大振,一時十數雙問罪之目望向李西來,卻見他眉頭微皺。“侮辱?我隻是說實話,錯了?”
眾人默然片刻,心中卻是縈繞淡淡的恨意。
蕭諳心道:李西來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這不是在發神經麼?剛剛他說給個交待,李西來隨口說一句抱歉就夠了,萬不會有這種局麵,怎麼一點都不配合?
“李兄弟,請!”蕭諳麵上不變,稍帶不愉道。
“哦。”李西來拍拍屁股,說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