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觀望的白衣人驚道:“別傷了綠衫美人。”眾弟子便克製許多,那綠衫女子聽聞,又羞又氣。
李西來瞧那張微帶怒容的臉,不免有些驚豔,倒是與光子各有千秋,但氣質卻如雲泥之別,一如蕭諳所說,萬千世界,美酒佳人無數,但光子卻是唯一,李西來思及此處,不知為何,心中突兀一抽,好像不該去想這些。
連收斂念頭,眼看兩女子即將被擒,那外頭觀望的白龍使亦是不時貪婪掃視那綠衫女子,李西來此刻明白兩人身份,這方世界,能有如此姿容,想必是那阿珂無疑,但一個好看花瓶,李西來從不會因為好看而多加注目。
於是李西來挺身而出,“何方宵小,光天化日之下,欲對良家女子不利!”
眾人動作不由一停,那白龍使見攪局的李西來,喝道:“抓住她們!”自己卻輕功運起,一爪襲來。
李西來淡淡一笑,平平伸出一拳,結果自然不需多說,那白龍使駭然變色,捂著骨斷筋折的右手連退。
一眾白衣弟子見白龍使逃離,也不再管阿珂兩人,連忙離開,李西來讚眾人知道輕重,給他省得許多麻煩。
李西來上前,注視兩人,對阿珂不由多看幾眼,畢竟花瓶不讓人看,那就真的失去了所有的價值。
見李西來仗義出手,年紀輕輕相貌又出眾無比,武功更是難以揣測,那白龍使與之一觸便重傷逃遁,阿琪麵露感激之色。“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李西來灑然道:“小事而已。”目光上下打量兩女身姿。
那花瓶略微一掃,發現李西來算得上是放肆的視線,心中頓浮現登徒浪子四字,更不道謝,隻是微一施禮,頗有些不情不願。
李西來一笑置之,本來也隻是隨手而為,身為機緣之人,更不會因此如何不悅,隻要他想,盡可以擺滿花瓶。
李西來笑了笑,便也不多看阿珂,敏銳察覺到那目光離開,阿珂心裏卻有些不舒服了,因為從小便是視線的焦點,雖然會做出不悅的樣子,但對除了臉沒有其他的阿珂來說,這絲獨特幾乎是她的全部。
“兩位姑娘怎麼遇到這種危險,九難師太呢?”李西來問向阿琪。
阿琪似乎在發呆,她的目光有些出神,李西來一開口,不由頗為局促道:“師傅她不在。”
說罷偷偷望了眼李西來,李西來暗道,這不是廢話麼,但麵上依舊和煦,阿珂蹙眉道:“你認識我們師傅?”
驟然一聲長嘯,“神龍教的狗賊!”來人足尖輕點樹冠,如於空中翻越,身形盡顯清靈。
九難師太雖已是中年,但眉角間那絲清純依舊動人,一個女子,背負國仇家恨,又沒有得到所愛之人的愛,卻並未整日自憐自艾,或是墮落逃避,反而心智堅定,李西來頗有好感,一時覺得那絲清純更甚。
心中大驚,忙遏製思緒,李西來拱手道:“師太有禮了。”九難環顧四周,瞬息明白方才發生之事。
“多謝少俠救我這兩個不成器的弟子。”聽聞此語,阿琪麵露羞愧,但阿珂滿臉不服氣。
因為九難武功高強,幾乎匹敵天地會總舵主,但對兩個徒弟卻是不懷相授之心,不然得絕頂高手教授,兩頭豬也不會像現在狼狽。
“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李西來微微一笑,拱手躬身道。
九難見他氣度非凡,麵容更是不像凡間之人,不由好感大增,竟是上前欲要攙扶李西來。
阿珂兩人見此,眼中頗有羨慕之色。
誰料這一攙扶,就出現問題,九難那因為時間增色韻味更顯秀美的臉上大驚,“好一副天生的根骨。”
李西來莞爾一笑,他幾乎都將這事忘了,聽得此言不由想到數年前,凡是高人一碰到他,都是九難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