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慘然一笑道：“是啊，做給誰看？如果當初她家裏出事時，是我出麵替她解決問題該多好。我肯定不會像那個混蛋那樣害得她家破人亡。”
“莫非你會像牧遠那樣娶她？你要知道，她是凡人！”陶永新大聲質問。
李安然頓時無言以對，陶永新又問：“莫非你能像牧遠那樣，在她死後殉情而去？”
李安然更是默然。
而在一旁旁觀的端木若雲簡直驚駭莫名：牧遠殉情，怎麼會？
然而場景又換了，這次是個陌生的房間，周圍有陣法護持，李安然盤膝坐在屋中，臉上神情痛苦，片刻後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軟倒在地。
門外衝進來一位中年男子，抬手破去陣法，將一顆靈藥塞入他嘴裏，一臉惋惜地搖頭歎道：“本是良才美玉，卻被心魔所困，這下算是徹底廢了，哎，這世間唯情字最是傷人。”
畫麵再轉，榮親王府的臥房內，李安然已是垂垂老矣，但他的父親卻依舊年輕，年輕的老王爺拉著李安然的手，流著淚問：“安然，你可還有心願未了？”
“未了的心願？有，若有來生，若有來生……”
若有來生又當如何？李安然並沒有繼續往下說，呢喃著將那四個字再三重複，又停了許久才苦笑著閉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親眼目睹李安然死去的全過程，雖然明知道是假的，但端木若雲心中依然揪痛莫名，忙在神識中大喊：“蜃，快將他喚醒。”
腦海中傳來蜃無奈的聲音：“不行，他對來生的執念太深，沒法喚醒。”
端木若雲一愣，眼前一花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樹林中，而李安然還是躺在哪裏，連姿勢和表情都沒有變過。
“怎麼會這樣？他的經曆怎麼會跟我上一世的經曆那麼相似？”端木若雲急問。
“你們前後腳進入幻境，你的記憶會有幹擾他也是正常的，再說你們彼此認識，經曆當然會有所重疊。”
“這樣啊，還好還好，都是假的。”端木若雲有些後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
蜃沒有說話，透亮的貓眼睛緊緊地盯著端木若雲。
“怎麼？”她被盯得有些心虛。
“我說過，幻境裏看到的，不見得就是假的，人在特定條件下做出的選擇幾乎不會有改變，若沒有外力幹涉，同樣的場景即使發生百次千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端木若雲有些心慌地反問了一句，抬眼四處看了看，勉強笑道：“這裏說不定有好東西，咱們要不要轉轉看？找到好東西我們四六開，你三我七？”
看這語無倫次得……蜃搖了搖頭，沒有戳破。
“要不，把他收進空間裏？”端木若雲看了看李安然，還是有些不放心。
蜃忙擺著爪子道：“不可，他的記憶還留在幻境裏，沒醒來之前如果收進空間裏，跟強行喚醒他是一個結果，輕則神經錯亂，重則元神盡毀變成呆子。這地界上除了幻境應該不會有什麼別的危險，不過，你要是不放心，多弄幾個防禦陣法在這裏吧，我們也別走遠了，就在附近轉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