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教室裏排著考試的座位好,林且閑和同學們都在走廊上等待著考試。
班上另外一個最引人注目的女生走到林且閑麵前,雙手交叉道:“林且閑,聽說那天你坐著石風的車出去了,你們去哪裏了?石風這個人最喜歡刺激了,和他在一起是不是特別high啊?”
同學們的注意力都被她引了過來,撓有興趣地看著林且閑。據說,石風看上的女孩子都會對他死心塌地的,坐上他的摩托車,就代表你願意成為他的女人——沒想到這個看起來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大美女會坐他的車,她可是連校草都不放在眼裏的。
林且閑著看這個畫著煙熏妝打扮妖嬈的女生,邪邪地笑著說:“很high啊,high到爆了。他的那輛黑風現在還在印天湖裏沉著呢,你想試一試嗎?”
女女生被她的目光迫得後退一步。
相傳,有一個絕世美女騎著摩托車衝進了
k大的情侶湖印天湖,然後像一條美人魚一樣從水裏鑽了出來,這個消息一時間被傳得沸沸揚揚。很多人都對此感到質疑,以為是空穴來風。可是,如果女主角是林且閑的話——似乎多了那麼一些可信度。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林且閑懶洋洋地拿出手機,忽然神色大變,看著手機屏幕上閃動的三個字,她的臉色相當不好。
教室的門打開,老師站在門口喊:“同學們,可以進來考試了。”
手機鈴聲持續響了一分鍾以後還在繼續響著。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她,蘇婷過來看了一下來電顯示,小聲說:“且閑,馬上要考試了。”
林且閑咬著嘴唇,忽然一抬手,將手中的手機扔了出去。
漂亮的iphone從七樓飛出,飛出一個漂亮的弧度,然後落在地上,支離破碎。
在校門口,王致燁靠在車上,看著手機,臉上陰沉地要滴出水來。助理看了看那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王董,與琴小姐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林且閑咬著筆想了一會兒,然後提筆在紙上刷刷地寫了起來。
最後一門考試考完以後,蘇婷在教室裏伸了一個懶腰,回頭去看林且閑的方向,卻發現她不在。她急忙地大聲叫:“且閑,且閑。”
王杏君經過她身邊,敲了一下她的頭:“她提前交卷走啦,小跟班。”
蘇婷急得去找她。她來到樓下,看到那個被摔成碎片的iphone,將手機殘骸撿起來,掏出那張電話卡,想了想,還是把那張手機內存卡取了出來。
蘇婷在校園裏找了很久,逢人就問林且閑。最後找到她的時候她躺在學校小禮堂的舞台上,聽著一個男生彈鋼琴。
那個男生不認識蘇婷,蘇婷卻認識他,因為他是k大赫赫有名的鋼琴王子,杜修,他的手敲鋼琴鍵盤很厲害,敲計算機鍵盤也無人能比。蘇婷看著林且閑躺在舞台的地板上,一手支在腦後,卻很愜意,五官都舒展開來,睫毛像扇子一般蓋子了眼睛。
“你在這裏啊,我找了你很久。”蘇婷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來。林且閑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說:“找我幹嘛?”
蘇婷攤開手,露出她的電話卡和內存卡。林且閑瞥了一眼,淡漠地說:“扔了。”
蘇婷聽到她這句話,高興極了:“你是不打算跟那個人來往了吧?”
“他要找自然會找過來。”林且閑重新闔上眼睛,低聲說:“別吵。”
鋼琴聲漸漸平緩,低沉,像是月光照耀在海灘,浪潮緩緩地打在岸上,潮水如親吻著大地,海鳥的聲音在遠處飄渺。
“是《月光》吧?”蘇婷聽到熟悉的琴聲,興奮地說。
林且閑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聽著。
林且閑出了校門,走過地下通道。她看見一個瞎子在拉著慘兮兮的二胡,而一個老太婆攙扶著他,端著一個破舊的鋁盆。兩年了,這對貧困夫妻扔在地下通道拉著二胡。
林且閑翻了翻口袋,將自己所有的零錢都放進了她的小破盆裏,五塊的,十塊的,二十的。那老婆子用蒼老的,無力的聲音說:“謝謝,謝謝。”
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對一個年輕的後輩說,謝謝。隻為了那些施舍。林且閑笑了笑,然後盤腿在他們身邊坐下,聽著那比哭還難聽的二胡聲。
一個背著畫板的女孩看了她一眼,然後在她旁邊放下了自己的畫板。她問林且閑:“你可以當我的模特嗎?”
她問了好幾句,林且閑才回過神來,問:“什麼?”
“我來這裏在這裏替人畫肖像,十塊錢一幅。你能不能做我的模特,先畫一幅練練手?”
從來都是她畫別人,倒是第一次有人說來給她畫畫。林且閑頓了頓,說:“我沒零錢。”
女孩笑了:“沒關係,第一幅,我畫了白送給你。你不向我要錢就不錯了。”
林且閑看著她已經擺出來的幾張肖像畫,雖然不是很出神,但是勝在中規中矩,細致到了每一根發絲,倒是把人畫得極為端正。
她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麵朝著女孩,眼睛看著女孩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