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依柔放學一回家,便看到了幾天不見的父親蜷縮在鏽跡斑斑的行軍床上,褶皺的襯衫撕破了幾道裂口,滲出絲絲血跡,麵目淤青紅腫,蕭擎蒼痛苦地呻吟著。
見到女兒回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緊緊抓住女兒瘦弱的肩膀,語無倫次的吼到:“依依,依依你一定要救救爸爸…我。我是被他們騙了,如果再不還錢,我們就會沒命了。”
蕭依柔看著情緒激動的父親,哀求的說到:“爸爸,不要再賭了好嗎?等我讀完中學就不讀書了,我去打工,我去賺錢替爸爸還債,好不好?爸爸,求你了。”蕭依柔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父親,痛哭失聲。
“不,不行,等不及了,依依,如果這個月底我不能拿出兩百萬的話,那個心狠手辣的榮哥一定會殺了我們的。”蕭擎蒼此刻手足無措,他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湊出兩百萬。
看著女兒單純又略顯憂鬱的小臉,蕭擎蒼心裏燃起一絲希望,他此刻似乎發現,這個以往被他忽略了的女兒,已是亭亭玉立,瘦弱的身體使她看起來更顯修長,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學生短裙下一雙白皙的美腿,清純而略顯稚嫩,微微隆起的胸部透著青春的朝氣。精致的小臉上,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如夢幻般,小巧的鼻子下,一張不點而朱的小嘴總是有些自卑的抿著。
“爸爸,爸爸,你怎麼了?”蕭依柔看著失神的父親焦急的喊道。
“依依,現在隻有你能救爸爸了。”蕭擎蒼有些猶豫的說,躲閃的眼神回避著女兒清純的雙眸。
“可是,可是…爸爸,依依又能為您做什麼呢?”蕭依有些擔心的看著父親,緊張的問道。爸爸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她絕對不要父親出任何意外,可是,十四歲的她又是那樣的無力。
蕭擎蒼充滿內疚卻又無奈地對女兒說:“依依,不如…不如…不如你去榮哥手下的夜總會去工作好不好?”說完,蕭擎蒼不敢去看女兒的眼睛,他知道,做為父親,這幾年來非但沒有做到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而且還連累年幼的女兒常年與自己顛沛流離,若不是這次被他人設計陷害,他也不會欠下兩百多萬巨債,又怎會將女兒推入虎口。
蕭依柔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父親,漆黑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喃喃地說道:“爸爸,我是你女兒啊!”
“那你就能眼睜睜地看著爸爸死嗎?。”蕭擎蒼紅著眼睛向女兒咆哮道。
無論如何,蕭依柔都不敢相信,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爸爸,竟然讓十四歲的她去那種地方。
“爸爸,爸爸,我不上學了,我去打工賺錢,為你還債,求你別讓我去那種地方!”蕭依柔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盡管這幾年來,父親除了賭博酗酒,很少關心她,可是她從來都沒怨過父親,即使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還要隨時搬家以躲避高利貸的追債,可是在蕭依柔心裏,嗜賭的父親依然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父親為了錢,竟然會將自己的親生女兒賣掉。
蕭依柔傷心害怕的哭喊並沒能讓蕭擎蒼改變主意。因為他想活命,女兒就是他最後也是唯一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