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法庭鬧劇(1 / 2)

一九八五年五月二十四號,也是白子衿控告“張自強謀殺許有珍”案子開庭的日子。

雖然昨天家裏被盜,但是張家人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今天的官司。

張小花一大早就從王奶奶家跑回了張家。今天不僅一定要跟著張家人去鎮上還要跟著他們去法院,坐在法庭上親眼看著他們如何對待許有珍,如何捏造事實的真相。

在張家大門口,張小花軟磨硬泡加上死不撒丫子,在村裏人指指點點和勸說下,張林海最終發話讓她也跟著去。

法院通知是上午十點正式開庭。張林海借用張奇清家的驢車拉著張母和張小花。張自強早就騎著他那二八大杠自行車到了鎮上。

就在張小花在屁股都快顛碎的時候,他們來到了鎮上。張林海把張母和張小花放在鎮政府對麵的稻場,讓她們倆看著驢車,他自己去鄉鎮府辦公室找大兒子張厚德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情。

大概快一個小時,張厚德帶著張林海和張自強父子倆從鎮政府裏出來。他們一起來到稻場,張厚德看到張母身後站著的張小花陰沉著臉說“你們帶她來幹嗎?待會是上法庭,她要是哭鬧怎麼辦?”

張母看見張厚德有點不高興,連忙說“你也知道,昨天家裏不知被哪個挨千刀的偷了,門都踹壞了。我估計她是嚇著了,所以今個兒死活不在家看家。”張母不是因為怕張厚德說張小花而解釋,而是怕自己這個大兒子生氣,所以才解釋的。然後她轉過頭用手指著張小花惡狠狠的說:“等會你要是鬧,我就不帶你回家,把你扔山裏喂狼!聽清了沒?”

張小花沒有吭聲,隻是低下頭點點她那小腦袋。誰都沒有發現張小花看向張厚德是那轉瞬即逝的滔天恨意。

法院門口,張家人與白子衿不期而遇。張小花站在人後看著眼前這個雖然麵容稚嫩,但相貌堂堂一臉英氣,與母親自幼訂娃娃親的人。不得不說這個白子衿不管是長相還是人品都比繡花枕頭的張自強好了不知好了多少倍。

若不是白子衿的父親在他十三歲時上山采藥摔斷了腰,若不是為了治病花光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後一年就去世了,若不是自己那個所謂的舅舅許有田非要娶鎮上朱九家女兒要二百塊錢彩禮,許有珍一定會和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白子衿,你小子敢告我?可以啊!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看看是我進去挨瓜子,還是你進去喝稀飯?”張自強看到白子衿,三步並著兩步一把拽住她的衣領。

“我知道這場官司我肯定會輸,但是,我不是輸給你!總有一天,我會劃下場子等著看你和你們老張家的下場!”白子衿雙眼盯著張自強,發狠地說。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張自強這個時候有點膽怯,有點不敢……不敢看他的眼睛。隱隱地鬆了鬆抓住他衣領的手。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張林海拍了拍張自強抓住白子衿衣領的手“好了!我看這中間一定是有點什麼誤會,我們雙方坐下來慢慢說開不就沒事了?”然後張林海慢慢的站在白子衿麵前“小白啊,有句老話叫做‘槍打出頭鳥’,該自己管並且能管得的事,定然是當仁不讓。若是事情沒管好反把自己賠進去就不劃算了,你說是不這個理兒?”說完,扭過頭來對張自強說“走吧,快開庭了。原告可以遲到,若被告遲到可就不好了。”

等到張家人來到法庭的時候,旁聽席裏已經三三兩兩的坐了二十多個人。張小花一眼掃過去,看見人群裏有許有珍的父親和大哥、大嫂、二哥這些娘家人,也就是張小花的外婆許家。張小花上輩子跟他們不親,至從許珍去世以後,她就再沒去過許家。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上輩子許家人能夠稍微為許有珍強勢一點,張家就不會在第二年正月就娶新婦,張小花也不會在十三歲就……所以張小花最恨的是張家人,其次就許家,這些她最親的“親人”!

不出所料,這場官司在張淑芬拿出許有珍的屍檢報告後,法官以許有珍不慎滑倒,頭部撞擊地表的堅石導致死亡而結案。就在審判長準備敲審判錘的時候,張厚德在桌子下麵輕輕拉了拉張自強的衣服,然後張自強在法庭上突然發難,狀告白子衿陷,要求他負法律責任。

張小花剛重生兩天,就算她將來有通天的本事,現在也無計可施。許有珍鐵定會被定為意外身亡,但是她不會就這麼束手就擒的!更何況,他們現在倒打一耙想把白子衿弄進監獄,張小花一向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所以她本打算依靠輿論讓張家投鼠忌器,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哇……你們騙人!都是大騙子!”張小花站起身想引起正在爭執的雙方主意,卻發現自己的小身板還沒有這桌子高,索性直接跑到審判席前麵的空地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