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沈樞在孫山走後，就把門上了個鎖。
施施有些無語，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病房裏旖旎的氣息似乎都被兩個外來人物給打斷了。
沈樞坐在床邊，麵無表情地盯著施施。
冷氣放得太頻繁，淡然如施施，也忽略不了。
她自然明白沈樞這般的原因。
輕輕地把書放在床頭，安撫道：“沈樞，抱歉。”
這之後的話，她是怎麼都說不出了。
男生沒有回應，薄唇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分明沒有半絲怒意，施施卻望見了他眉眼間的不悅。
輕喚了一聲，“沈樞……”
男生清俊的眉眼輕抬，“換個稱呼。”
施施嚐試著開口，“阿樞，要不，我們繼續。”
抬眼打量著沈樞的反應。
施施睜著大大的水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男生的黑發，貼在額際，薄唇緊抿。
窗外，鬱鬱蔥蔥。
有陽光傾瀉在他的身上。
柔軟又溫暖，堅硬的表皮漸漸柔軟。
黑發掩映下的耳朵染上了紅暈。
男生矜貴地抬頭，看著似乎不是很情願，“恩。”
倏爾，薄薄的唇被涼涼的東西觸上，一閃即逝。
心口酥麻一片。
耳朵後的紅潮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黑眸暗沉，男生清咳了一聲。
室內漸漸回溫。
兩人手裏各拿著一本書。
氣氛溫馨。
“阿樞，你為什麼在我床上？”施施翻了一頁書，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是你強拉我的。”沈樞淡淡地出聲，“還一直叫我哥哥。”
“哥哥嗎？”施施喃喃地重複了一遍，有幾許茫然，很快又回過神來。
嘴角勾起一抹笑，很淡。
“阿樞，我是你的小可愛嗎？”
那是之前冷冥和沈樞開玩笑的時候說的話，施施記在了心上。
沈樞輕勾唇角，清雋如水。
“你說呢？”
“我說是，就是嗎？”
施施眉眼低垂。
沈樞說：“是。”
放置在床邊的手，忽然被攥住。
沈樞垂眸，低頭就看見了施施的手。
細嫩，白皙，纖細。
她的手比她的臉更白了幾分，在陽光下呈現半透明色，可以清晰地看見手上的青紫脈絡。
他的手被她牢牢攥在手心。
她的手心微涼，略帶涼薄的溫度。
沈樞聽到清冷的女聲，“那我說是，阿樞，你答應嗎？”
“我答應。”男生淡淡開口，低頭凝視著女生的麵容，眉目溫柔。
施施的臉蛋輕抬，眉眼蒼白。
嘴角勾起，輕笑。
是那種很淡的笑，像是一笑就會破碎的笑。
卻驚心動魄，是蒼白的美麗。
施施拉起沈樞的手，小一號的大拇指和大一號的大拇指相觸。
“阿樞，你答應了，就不能後悔的。”
清冷的女生低垂眉眼，板著臉，一本正經地開口。
“好。”沈樞摸上她剛長出的幾撮發，語氣柔和，“小騙子，你也不許後悔。”
“我不會的。”女生低頭，黑眸暗暗。
有時候，說謊說的多了。
連她自己，也分不清。
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施施喜歡沈樞，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