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施，怎麼辦？”長安拉了拉施施的衣袖，咽了口口水，這情況怎麼發展成這樣了。看著她們的眼神，她有一種會被拆吃入腹的錯覺。
她緊拉著施施的那隻手，被人不輕不重地拂了拂，身旁的女生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擔憂，“長安，別怕。”
“恩。”長安點了點頭，攥著施施衣袖的手緊了緊。
“不知道你們是為沈樞打抱不平的，還是純粹的為了你們自己。”一直沒說話的文靜突然出聲，聲音抬高了幾分，帶著幾分歇斯底裏。
清秀的五官有些扭曲，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眼睛通紅。
人群靜了靜，又是更加不安分的躁動。
“別和她們說，她們最會歪曲事實了。”
“別讓她們走，把那個叫施施的留下。”
“果然是人至賤則無敵。”
人心是最易挑撥的東西。
在有心人眼裏，想揉捏成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躁動，不安，歡呼雀躍。
血液流經心髒，有力地跳動。
混亂之中，什麼都可以成為武器。
耳邊傳來一聲驚呼，施施下意識地把長安摟在懷裏。
背心倏爾刺痛。
像是條件反射，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衝她笑的廖芳芳。
廖芳芳笑的很美，一貫的姿態，嬌豔多姿。
紅潤的唇角一張一合，分明是美麗的姿態，偏生吐出的是傷人的言語，“醜八怪，還滿意嗎？”
這世上傷人的是利刃，比利刃更為傷人的是話語，而比話語更傷人的，約莫是人心。
施施的視線落到了她上揚的唇角，慢慢垂下腦袋，白皙的指腹輕輕地摩擦衣上的黑印。
長長的眼睫遮住了她的眼臉，無人窺見的眼底似掩藏了上古的妖獸，幽深無光。
這場麵，倒是所有厭惡她的人都來齊了。
廖芳芳，陸明珠，雅雅……
背後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出現，也是有本事，把厭惡她的，都聚齊了。
施施的視線在幾個人的身上掃過，上前幾步，走到廖芳芳近前。
靠著她的耳畔，細白的手慢悠悠地撫摸她雪白的頸。
一字一句，輕聲細語，“我很滿意，不過，這就是你們所有的手段嗎？”
廖芳芳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葉離無聲地看著這一切，女孩子們，扭曲了麵容的樣子，真是醜陋。
咧了咧嘴，笑了，桃花眼裏豔光一片。
雖美，卻毒。
把旁邊站著的孫山給滲的，主席，咱能好好的嗎，這樣笑，怪嚇人的。
“山呀，你說，這沈樞的魅力真的有這麼大嗎？”葉離的笑容止住，看向澄澈蔚藍的天際，聲音喃喃。
別人不知道自家主席，孫山還是稍微知道一點的，他家主席，最厭惡的就是沈樞了。就是不知道原因，不過，這也不是他該知道的。
“主席……”
“噓……”修長白皙的指放在唇間，男生挑了挑眉，“山呀，我們坐著看戲就行了。”
站在角落裏的陳光，眼神暗了暗，不動聲色地打量起挑起事端的幾個女生。
挑選角度，拍了幾張照片。
壓壓帽子，從旁邊的草垛出去。
走到陰涼處，給他打了個電話，“她出事了。”
那邊靜了靜，男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他的音色裏夾雜著寒霜。
陳光輕聲應了幾聲，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