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風吹過男生厚實汗濕的脊背，吳斌跑地很快，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結實肌肉的輪廓，露出在外的肌肉緊實。
遠遠地就看到公告欄那邊黑壓壓的一片。
人潮攢動，視線略微一掃，沒有她的身影。
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
心裏有些焦急，也怪他，一著急，就忘了問清顧燦那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隨手逮住一個女孩子，筆畫起來，“同學，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頭發特別短的女孩子。”
那人回過頭來，剛想說話，見到吳斌的長相，說話聲音柔了柔，“帥哥，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吳斌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視線定住。
瞳孔劇烈地收縮，那是她。
“帥哥，帥哥……”
吳斌甩開這姑娘擋在自己眼前的手，說了聲抱歉，一頭鑽進了人潮中心。
他一眼就看清了施施此時的局麵，她分明是和多人對峙。
這樣想著，指骨曲起。
瞅準人，猛地擲球。
女生的麵容精致蒼白，是長久不見陽光的白，在光線下呈半透明色。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
不知怎的，讓廖芳芳想到了吸血鬼的傳說。
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嘴上半點不饒人。
話還沒有說完，聽到耳旁傳來了驚呼聲，猛抬頭，瞳孔緊縮。
不知從何處飛躍而來的球。
迎麵而來的球讓她束手無措，驚恐地睜大眼睛。
混亂聲，哭泣聲，以及咒罵聲。
慌亂中，有人推了她一把。
是一雙細白的手。
她跌倒在地。
也因此，恰好躲過一劫。
球在地上重重地蹦躂了一下，高高跳起。
廖芳芳仍舊有些驚魂未定，回過神來，下意識地看在那手的主人。
又很快垂下頭。
施施靜靜地站在她的身邊，不躲也不閃。
長安依舊呆在她懷裏，長睫微顫。
她抬起手，遮住長安的麵容。
“別怕。”她說。
身形筆直地站在原地。
球擦著她的肩而過，衣服外套上有著淺淺的痕跡。
“醜丫頭。”有人出聲，是粗獷有些沙啞的男聲。
她的身子頓了頓，轉過頭來。
幾乎是一眼，施施就看到了吳斌的身影。
汗珠順著他的額際往下滴，他由遠至近走到她的身邊。
光線模糊了他的麵容，空氣都變得靜謐。
這一幕，好像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合。
那個，男孩。
如今，長成這樣了。
跋山涉水走至她麵前。
吳斌在她身前站立住不動，嘴唇嗡動。
施施隻是看了一眼，淡淡錯開視線。
吳斌，你不該來的。
“走。”他說。
她沒有說什麼，她的手，已經被男生攥在手心。
他的手上結著厚厚的繭子，想來是長期打球所致。細細密密的薄汗傳到她的手心。
她扯扯嘴角。
“走啊。”吳斌回過頭來。
“鬆手。”她說。
聲音涼薄無波。
吳斌的步子緩了緩，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說，“好。”
施施把長安半抱在懷裏，拉著文靜的手，目不斜視地從吳斌眼前走過。
沒有人再出聲阻攔，剛剛吳斌的舉動已經讓大多數人望而生畏。
女生的腰身纖細，卻奇異地背脊挺直。
吳斌沒有再追上前，呆呆站在原地。
一如，過去的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