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已經停穩了,剛才還很擁擠的車廂瞬間就寬敞起來,我深吸了口氣,有點後悔這麼莽撞就來蘇市了,可惜這是終點站,我就算再不願意也隻能下車了。
我叫蘇一一,在沿海小鎮開了個私家偵探事務所,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是對付自己的吃喝還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自從三個月前我收到一封特殊的委托郵件開始,一切都開始不對勁了。
對方沒有提委托內容,就讓我來蘇市麵談,還說到時候就算是我拒絕接這個任務,他也會付兩萬塊的酬勞,兩萬塊很吸引人,但是我從中嗅到了危險的氣味,所以毫不客氣的回信拒絕了。
“從今天起,我保證蘇小姐不會有任何生意。”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威脅了,真有這麼大的本事自己就去擺平了,還用得著雇我嗎?我當時完全把這件事當成笑話看了。
可惜從那天起我果然再也沒有半個委托人上門,而且點背到喝涼水都塞牙,走個路都能被花盆砸,昨天好不容易見到個人影,我跟打了興奮劑似的,親自衝出去迎接,結果……
“蘇小姐,你看這房租已經到期兩天了,是不是現在交一下啊。”房東是個靦腆的老人,也知道我最近都沒有生意,還沒等我說話呢,他就先臉紅了。
到這個時候,我要是再不知道是誰搞的鬼,我就真是蠢了,就算不為了兩萬塊錢,我也不能放過這個混蛋,把偵探社關了,死馬當活馬醫的發了封郵件說我接這個委托了。
結果今天早上我就在家裏的茶幾上發現了來蘇市的車票,要知道現在的車票可都是實名製的,這家夥不但能用我的身份證買票,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我家把票給我送來,這是下馬威還是幹什麼?
我的職業病就決定了我家比別的地方嚴密的多,可惜不管是監控還是地上的變色地板,都沒有任何別人入侵的跡象。
看來這回遇到的是大麻煩,不過他有求於我,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我深吸口氣,壯著膽子下車。
心裏多少有點緊張,不過也隱隱有些期待,不知道他會怎麼接我?打電話還是直接站到對麵?到底是什麼任務非找我不可呢?
我想了無數種可能,結果他居然就用了個最俗氣的方法,舉個大牌子站在出站口。
他在我心裏瞬間從神壇上跌到泥裏了,就想偷偷溜出去,結果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似得,就嘲諷的看著我笑。
我脾氣也上來了,神氣什麼啊,來都來了,我總得聽聽他怎麼說,順便拿兩萬塊再走人吧,當時我已經決定不管他說的是什麼委托,我肯定都不接,所以就不那麼緊張了。
“你就是委托人?”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順便仔細觀察,他的帽子壓的很低,把眉毛都遮擋住了,很符合壞人的形象,睫毛很長,看不清眼裏的神色,皮膚泛著不正常的白。
他一點也沒有被我審視的覺悟,淡定的點了點頭,轉身去開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