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臣即刻去煎藥。”說著寂雪先取銀針在風逸影周身幾處穴位上刺下,他原本緊閉的牙關隨之張開,她將一枚解毒丸給風逸影服下。隨後寂雪扮作內侍趕往太醫署抓藥,武火急煎之後她便帶著藥趕回寢宮。
將藥給昏迷的帝王服下,寂雪幾人又等了幾個時辰,天將微曉時風逸影才慢慢轉醒,恢複了些許神智。
“這是怎麼回事?”風逸影瞧著兒子一身夜行衣,不由皺眉,接著他想到自己無端昏迷,心中有不好的猜想。
“陛下……”安林急忙將今日接連發生的事告訴風逸影,如禁軍統領的暴斃,副統領的叛變,寢宮被圍之事,李尚宮是太子的心腹暗中下毒等等事無巨細毫無遺漏。
“他竟真的敢這樣做?這個孽障!孽障!”狠狠拍著床沿,風逸影怒吼道,眼中怒火肆虐。
“陛下息怒,為今之計您還是盡早將此事平息下來為好。”皇後知道帝王此事震怒不已,但生死存亡之際還是提醒道,讓他早做處置。
“朕知道。”風逸影生硬的應下,揮手叫安林去書房將皇城軍兵符取來。
等待之時風逸影也問了自己的身體狀況,寂雪上前複又診了一遍脈象,已然好了許多,隻是至多不過一年的壽命。
如今情況危急,寂雪也不多說,隻道毒已解,然此番傷了命脈,有損壽數。
風逸影也是為帝多年的人,什麼風浪沒見過,見寂雪不肯明言便知大概,且眼前的事更為要緊,便不再過問。
很快安林就拿著兵符和詔書進來,風逸影此刻雖腕力虛浮但仍是提筆寫下明詔,銳利的目光定了風莫恒幾息,見他眼中依舊平靜才將詔書和兵符都交到他手中。
“恒兒,值此存亡之際,父皇將一切交到你手中,莫要讓父皇失望,盡快將那個逆子緝拿。”此時此刻,風逸影能信的也隻有風莫恒了,畢竟若是太子登基風莫恒注定沒有好下場,哪裏不拚盡全力。
“兒臣明白,”風莫恒應諾,隻是仍舊擔心,“隻是此時禁軍已經不尊號令,若是太子孤注一擲圍宮謀反,兒臣恐怕人手不夠父皇您這裏守不住。”
“朕會將暗衛調來的,守衛幾個時辰還是可以的。”風逸影說的冷酷,將護衛皇帝不輕易出現的暗衛都動用,今日怕是要血流不止了。
“陛下,臣昨日帶了許多藥粉,可以讓人渾身發癢無法戰鬥,還有使人昏迷的,也能抵擋一二。”寂雪不希望無辜的士兵卷入爭鬥中喪命,來的時候就準備了許多。
風逸影聽過後帶著喜色,如此更好。
風莫恒此時才明白寂雪為何要方行帶那個一人高的麻袋進宮,原來是為這個打算。
寢殿之中再無後顧之憂,風莫恒自然是接過兵符和詔書,趕往皇城軍大營調兵遣將,好解了這場危機。
殿中的氣氛有些凝重,所有人都知道此時是生死存亡之際,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但也有害怕。
寂雪在風莫恒走後就著手開始準備,將藥粉放入寢殿門口的傅山爐中焚燒,很快就在門口形成了經久不散的煙霧,奇怪的是煙霧絲毫沒有進入寢殿之中,隻在門口徘徊。
藥粉一把把的添進香爐,寂雪做的隨性,好像大軍壓境也不能讓她慌亂半分。鳳眸似清泉寧靜淡然,她知道這裏很快就會發生大戰,屆時定是刀光劍影不斷,她能做的不過是將傷亡減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