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悶的躺在床上,用被子把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我聽到陸濂跟花鏡就在門外說話,大概是因為自尊使然,我並沒有去想他們到底會說什麼。
躺著躺著,瞌睡蟲就真的開始上頭,中途我好像聽到陸濂進來看了我一眼,那個時候我正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沒有在意。
等我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擦黑了,屋子裏麵靜悄悄的,隻有窗外透進來一絲淡薄的月光,連放在一旁的蠟燭都不知道什麼熄滅了。
“你終於醒了,還真是能睡啊!”
我掙紮的起身,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我半坐著身子,轉過頭看向梳妝台上的銅鏡。那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現在正靠在銅鏡裏麵,媚眼如絲的看著我。
我皺了皺眉頭,“他們兩個呢?”
銅鏡裏的女人淡笑的看著我,“他們兩個,當然是一起捉鬼去了。”
她把“一起”兩個字咬的特別的重,那種似乎能看透人的眼神,看著就很討厭。
我沒有搭理她,掀開被子下床,走到了門邊,我輕輕的推了一下門,發現門從外麵被鎖上了。就在我之前去過的後院的方向,隱隱的傳來一絲嘈雜的聲音。
“你不用白費勁兒了,他們把你鎖在這裏,又讓我看著你,就是不想讓你參與,要知道,那個東西現在已經非常的危險了。”銅鏡裏麵的女人,一副怡然自得的語氣。
我轉過身的時候,發現銅鏡裏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現了那一把雕花的太師椅,那個女人正躺在太師椅上,搖搖晃晃的。
我在屋子裏麵環視了一下,然後走到了茶桌旁邊,抄起一把紅木椅子。這種茶桌配套的紅木椅子,雖然很小巧,但是,都是實心木的,非常的沉重。
我拎在手裏掂量了一下,發現還是挺趁手的。銅鏡裏的女人好奇的湊到鏡子旁邊看我,“哎呦,這是要砸門嘛?我奉勸你,去了也沒用,你也就是個當炮灰的本事。”
我嘴角一勾,冷笑了一聲,“你想多了,我當然不是砸門的,這老宅子老貴了,要是砸壞了門,我可賠不起。”
然後,我就拎著紅木凳子,朝著梳妝台走去,衝著那個女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下子,我終於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恐懼的表情,連連後退,“你想幹什麼?”
我掂了掂凳子,就算打不死她,也能嚇死她了,“你覺得,我想幹什麼?你不是想一輩子待在這銅鏡裏麵嗎,我成全你啊。聽陸濂說,你的殘魂附著在這銅鏡上麵。那你說,我要是把這銅鏡砸爛了,你不就可以永遠待在這裏麵了嘛?”
說完,我把紅木凳子往梳妝台上一放,頓時就有灰塵迷蒙了上來,差點迷了我的眼睛。
銅鏡裏的女人,臉上的優雅終於繃不住了,歇斯底裏的在鏡子裏麵吼著,“你不能這樣,難道你不想知道哪些秘密了嘛,除了我,沒有人會告訴你……”
“我不想知道了,你帶去地獄裏麵吧。”我惡狠狠的說道,腦子裏麵就好像有一股血氣衝到頭頂了一樣,我知道,我不是在針對銅鏡裏麵的女人。但是,我實在是太壓抑了,又剛好在這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啊……”銅鏡裏麵的女人開始發出刺耳的尖叫,刺的我的耳朵都開始隱隱作痛。我看到她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竟然覺得非常的開心。
我舉著紅木凳子,在離銅鏡隻有一指的距離停了下來,凳子的凳麵正好朝著銅鏡裏麵的女人。隻要我再用力一點點,麵前的銅鏡就能支離破碎。
銅鏡裏麵的女人已經嚇得軟倒在了地上,喘著粗氣,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歉意的衝著她笑了笑,把凳子放了下來,然後自己坐在了凳子上麵,翹著二郎腿看著麵前的銅鏡,“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你不知道,這凳子有多重啊。”
銅鏡裏麵的女人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分外詫異的看著我,可能有點搞不明白為什麼我翻臉比翻書還要快。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向銅鏡,“陳楠和胡莉是怎麼死的?”這是我來這裏,最主要的目的。
“陳楠?你說的是那個長的很可愛的小男孩嘛,他是被胡莉的二叔勒死的。至於胡莉,她本來是想自殺的,但是,沒死成,半死不活的,就被那東西給占了身體了。”銅鏡裏的女人也沒有再站起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跟我說話,看樣子,剛剛確實被我嚇的夠嗆的。
我麵色一沉,心口隱隱作痛,我被想到,陳楠竟然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我問她,“你知道胡莉的二叔為什麼要勒死陳楠嘛?”
銅鏡裏的女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好像說到了什麼荷包,什麼葉的,我那個時候,已經被困在銅鏡裏了,能感受到的不多。”
我腦子裏麵頓時有靈光一閃而過,“你說,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在銅鏡裏麵了,那麼,那個東西就是在陳楠他們回來之前,就已經在宅子裏了?那它那個時候躲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