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可不可以將我放下來?”淡淡的瞥了一眼抱著自己不停嘮叨的藍秋痕,酒千不耐的開了口。
“呃,好,說吧,這次來找我,遇上了什麼麻煩事?”有些不舍的放下懷中的嬌小,雖然酒千輕的有些過分,抱在懷裏似乎沒有多大的存在感,但是他依舊有些眷念她身上的味道。這便是他終其一生除了蕭雪伊之外最在乎的人了。
“嘍,就是他了。”此時的藍秋痕背對著鳳璃二人,自從剛剛瞥見了與鳳璃他們隔得有些距離的酒千之後,他就自動的忽視了周圍的一切,包括跟著酒千一起出現的鳳璃和酒旭澤。
然,順著酒千的手,視線慢慢的轉到了鳳璃的臉上。
“怎麼是你?”心,突兀的一跳,一抹無能為力的感覺湧上心頭。
“你認識阿璃?”酒千的心裏同樣湧起一抹不安,師傅的表情痛苦而無奈,難道……
“阿璃?千兒與璃王是何關係?”那麼親密的稱呼,莫非自己的寶貝徒弟與這傳說中的殘王有著什麼牽扯嗎?
“神醫認識鳳璃?千兒,她是鳳璃的妻。”眼前的人乃是名動墨翎大陸的神醫,自己從不曾見過,為何他見到自己卻是如此表現。難道,是在替千兒不值嗎?他,終究是一個廢人。
“冤孽啊,冤孽。十四年前,我幫助伊兒殘害了太子,今日,我最寶貝的徒弟卻要替我來還債麼?”轉過身,不敢麵對酒千,這一切都與他脫不了關係。
“什麼?”三個人同時高呼出聲,臉上都寫滿了不可思議。鳳璃的痛苦,酒千的震驚以及酒旭澤的疑惑,不論哪一個,被他看見,都足以攪碎了他的心。
當年的事,他早已後悔,十多年來心痛難耐,便是他為何早早的便白了一頭青絲,長了一臉白胡子的原因。當年將天絕拿給鳳瑞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之後,他甚至不敢再去看一眼那個被他害的半身不遂的孩子,怕再看一眼,他終會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千兒是要為師替他解毒嗎?可是,不能,原諒為師不能告訴你原因。”漠然的開口,語氣中難以抹去的傷痛流露了他跟他們同樣難受的情緒。
“老頭子,你自己做的事,你就給我自己解決。”眼淚滑過臉龐,酒千看著那單薄的身影一瞬間散發出濃烈的落寞,後悔與悲傷,心也狠狠的抽搐起來,分不清是為藍秋痕的無奈還是為鳳璃的痛苦。
鳳璃望著藍秋痕灰色的背影,那抹傷痛讓他覺得心,刺痛。
滿懷希望的隨著酒千來到蒼藍山求醫,不但隻得到一個否決的答案,也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的事實。他終於明白為何當年他剛剛中毒之時,父皇母後拒絕請神醫為他醫治,不顧他的意願而放棄。原來,背後的真相竟是如此殘酷麼?
原來他煉製天絕,就是為了奪去自己的一切。又怎會出手相救呢?
低低的出口,卻不指望誰能給他一個答案。手,伸向輪椅的扶手,一點一點轉動著輪子的方向,背對著蒼藍居慢慢離開。
“千兒,我們走吧。”
最後的希望破滅,即使站在這視野遼闊的蒼藍山,俯瞰著大好河山,他的心卻隻能被更加緊致的束縛起來。
“大哥,走吧。”繞過藍秋痕的身體,酒千喚上酒旭澤朝著鳳璃而去,他那蒼涼落寞的背影,讓她的心,狠狠的抽痛。
“小千……”藍秋痕低垂著腦袋,感受著酒千的身子正在慢慢的與自己擦肩而過,他知道如果這次一旦錯過,他將永遠的失去了酒千,失去了最寶貝的徒弟。
心,千回百轉,終是喚出了心底的那聲熟悉的名字。嗓音低沉,沉的酒千以為自己是幻聽了。那聲音裏濃濃的為難與痛苦糾葛這酒千本就慌亂的心。
“他是我的夫,而你卻是我敬重的師傅,我該怎麼辦?”聲嘶力竭的朝著藍秋痕的背影怒吼,酒千的雙手不停的顫抖著。她在鳳鳴過了四年,本以為一生都會碌碌無為的虛度,奈何老天卻給了她一個可以做伴的人,她實在是不甘心就此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