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瑞被鳳璃的行為震得有些遲鈍,多久了,有多久鳳璃未曾在他麵前如此大發雷霆過?不,記憶裏,依稀記著從他下了手之後,鳳璃再也沒有如此生氣過,就連父皇和他母後的死,他也不曾這麼激烈過。
他以為,他毀了他的一切,這一輩子,鳳璃都再也不會抬起頭來。不曾想,他今日,居然在他的宴會上如此殘忍的殺害了他今年剛剛封賜的禮部侍郎。
“皇兄,就算剛剛千兒觸到了禮部侍郎,你也不該這麼不留餘地吧。”身為帝王,在使者之前,他總要公正一些,不是嗎?鳳璃,如若不治你,你要我如何在三國之間立威?
“哦?敢問陛下,鳳鳴國內,誰人不知千兒不會飲酒?既知,為何要讓她喝酒?又為何要讓喝多了她跳舞?”簡而言之,就是你自己應允千兒的所作所為,她被人侵犯分毫,那人便該付出代價。而他鳳瑞,卻沒有理由可以說他。
“璃王,璃王妃今夜不開心,是自己自斟自飲喝多的。至於提出跳舞的,則是鳳翔皇,他不知,想必可以不怪的吧。”雲淡風輕的話,響起於鳳瑞的身側,寧染鳳端正了身子,朝著鳳璃溫婉的笑著。
“那這一屋子的人全是死的不是?他可以不知道,大家還能都不知道嗎?還是說,是有人故意想瞧本王的洋相?”冷冷的視線望進那雙曾經讓他迷失的眸子,卻發現,再也撩不起他心內的半分波瀾。
“這……”皇後看著鳳璃陌生的眼神,不再有半分寵溺,甚至連溫度都沒有了。話到嘴邊,她卻再也說不出口。
“不管如何,她總是失了禮數,莫非璃王還真能忍得下這口濁氣?”接過皇後的話茬子,酒容也開始挑撥起來。機會難得,最好是將鳳璃激怒,讓他承受不住羞辱,一巴掌拍死酒千最好。
“為何要忍?本就不是她的錯,本王為何要怪她?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剛剛有誰碰了她,回去小心你自己的那雙手,本王會一隻一隻的討回來!”忍?真是好笑!忍了十多年,早該夠了,還要忍嗎?不,不要。
“你……真是不知好歹,本宮也是想替你討個公道罷了。”一時語塞,酒容氣的滿臉一會兒發紅,一會又發白。
“好歹是什麼?本王從來不需要知道,本王隻知道敢宵想千兒的人,就是本王的敵人。”說話的同時,眸子則是不停的在司空斬雲和鳳瑞的臉上來回轉動。
“你,你說她是你的王妃?璃王妃?”司空斬雲想起以往聽過的傳說,說鳳鳴國璃王娶了鳳鳴酒家唯一的廢物嫡女為妻,他還大笑曾經在戰場上與他爭鋒相對不相上下的鳳璃為何會落到娶一個廢物為妻的下場。
“鳳翔皇這是在懷疑本王眼拙,連自己的女人都認不出?”該死,這個司空斬雲竟然對她有了興趣,竟然還妄想著要從他身邊搶走她。
“可是她不是說她叫蝴蝶嗎?”他不會錯認,她的那張臉,明明就是那日他遇見的那個女子,那個叫做蝴蝶的鳳鳴國女子。
蝴蝶?他不是剛剛認識她?難道,前幾天女人出去采藥,見過了司空斬雲,為何她卻什麼都沒有告訴他呢?心裏疑問掠過,可是對上司空斬雲的雙眸,卻是一如既往的深沉,沒有意思波動。
“蝴蝶?想必天下人都知道,本王的王妃姓酒名千,沒有小名。莫不是鳳翔皇將本王的王妃錯認成了心中神女,若是這般,本王倒是可以原諒陛下讓千兒跳舞的提議。”
“不,不會認錯,她的確就是朕見過的蝶兒。”眉眼之間,除了神情之外,無一絲不同,他敢肯定她就是蝴蝶。
“不知鳳翔皇是在何處看見的那位蝶兒姑娘?”該死,這個男人有台階還不知道順著下,偏生要他把話說絕了不是。
“在,在鳳翔國境內。”他想,她是不願讓人知道她去過鳳翔的吧,於是司空斬雲還是好意的替她隱瞞了采藥一事。
“嗬嗬,那陛下肯定是認錯了,千兒一直待在璃王府,從未離開過。”這個司空斬雲不得不說不簡單啊,說話還知道保留一半,看來他對千兒還真是有些認真了。
“是嗎?璃王妃從來不離開王府的嗎?”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