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也是避難(2 / 2)

無計可施之下,羅藝隻好讓羅成南下投親,可他家的親戚要麼在征兵重地,屬於自身難保的,要麼就是許久不曾聯係,情份淡薄,都是不能去投的。

正巧,齊夫人那封大吹齊克聰明無比的書信送到了,本來羅家二老還相當生氣,怪齊夫人吹牛,離了上千裏地,還巴巴地寫信來吹,實在可氣。然而征令一到家,這封信就成了救命稻草一樣,羅氏夫婦急忙命羅成帶了信物,南下去齊家避難。

就象齊夫人不了解羅家的情況一樣,羅氏夫婦也不了解齊克的,他們認為以齊家之豪富,照顧一下羅成還不輕鬆,純屬小菜一碟兒!可萬沒成想,齊克由於吹牛吹得太大了,成了東平郡的焦點人物,連他自己都逃不了兵役,又哪能照顧到羅成,反而要北上避難!

如此一來,齊克和羅成一個北上,一個南下,正好在趙郡遇上了!

聽罷羅成的敘述,齊克皺起眉頭,心想:“這回可糟糕了,羅家去不成,那我該去哪兒?”沉默了半晌,他問羅成道:“成弟,你怎地淪落至此,竟要偷馬,你自己的馬呢?”

說到這個問題,羅成臉上現出一絲恐怖,他道:“大哥,我說實話,我的馬被搶了,是被流寇所搶,還有行李都沒保住,我沒本事搶回,所以隻能另想辦法,這才偷上了大哥!”

他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齊克和程咬金聽完也不禁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由於第一次東征失敗,大軍撤退,所經道路,百姓生靈塗炭,敗軍沒有吃食卻有武器,沿途搶掠百姓,百姓沒有了過冬的糧食,隻好離家逃荒成了流民。

趙郡地處三岔,這種情況最是嚴重,流民一來往往數以萬計,其中更有人挑頭,帶著流民去搶當地的百姓,結果流民又成了流寇,禍害地方,而被搶的當地百姓又隻能出去逃荒,結果又成了流寇。惡性循環下,趙郡已是遍地流寇,危機重重。

羅成前天碰上一夥流寇,足有好幾千人,將他的座騎搶去吃掉,行李分了。要不是羅成武藝精強,逃得快,怕是他自己也得被流寇當成兩腳羊,煮了吃掉!

齊克聽罷,歎了口氣,遇上這種事,誰也沒辦法,不要說羅成,就是他自己遇到成千的流寇,也隻有逃命的份。武功高強又有何用,幾千個打一個,就算是神仙也得遭了毒手!

安慰了幾句,齊克帶著兩人回返小村,那匹死馬就放在雪地裏,如果有流民路經此地,拿去吃掉,也算救人一命。

回到小村,齊克安排兩人睡下,他卻是睡不著,坐在院中想著心事,羅家已是去不成,那現在應該去哪裏,返回東平嗎?那還得去當兵打仗!

想了好久,直到東方露出魚肚白,他也沒想出好辦法。如果放在別的時代還好說,現在可是隋末亂世,這年頭普通百姓是沒幾條出路的。要想活得好,要麼去當兵,這樣可以欺負老百姓,但死的也快,要麼去當強盜,也可以欺負老百姓,但死的也不慢,除此之外,就隻剩下被欺負了!

齊克不想被人欺負,做強盜這條路,不到最後他也不願意走。想來想去,也隻能去當兵了,他最終還是逃不掉當兵的命運!

可當兵,也要給勝利者當才對,別人不知最後的勝利者是誰,但他卻是知道的!

打定主意,齊克站起身,叫道:“都起來,太陽曬到屁股了。打今兒起大夥都精神些,咱們要去太原。快起,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