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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辰看到後生醉醺醺的模樣,心道這家夥酒量也太淺了,完全就是貓飲。他連忙攔住還準備接著“熱情招待”後生的邢飛和趙高二人,架住後生,讓他趴在自己的書桌上短暫休息。
良辰、美景、佳肴、酒友,四美齊全,時機難得。回過頭,王宇辰也依然加入了戰場,三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推杯助盞,你來我往,場麵極其熱鬧。
夜色當空,還算寬敞的宿舍內,一盞白燭,一個簡易方桌,已然透心涼的兩三把烤串,一種六月份的別離情緒在燃燒,今夜京華的畢業生宿舍很多地方正在上演類似的一幕幕。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三人顯然不是傷春悲秋的角色,拿起大瓷缸子,一杯接一杯,不得不說這老鄉確實下了血本,主動“留下”的竟然是比較罕見的俄羅斯啤酒。
這是一種麵包發酵的啤酒,類似後來東北地區改進的格瓦斯,但是酒精度要比後世的格瓦斯要高的多,多半加入了伏特加。
俄羅斯人有飲高度酒的習慣,酒量也頗大,伏特加、威士忌、白蘭地經常出現在聚會和餐桌上,然而啤酒隻能作為飲料,用以佐餐,不能作為酒類擺到桌上,更不能用啤酒招待客人。在俄羅斯能飲烈性酒是男士的象征,不會飲酒的男子會被責為"不是男子漢"。俄羅斯人飲酒習慣是用大杯,而且必須要幹杯,否則就是不禮貌的行為。
伏特加被稱為俄羅斯“國酒”,在俄羅斯最流行的飲法是冰封但不結冰FrozenVodka。把伏特加放在冷凍櫃內冷藏,酒樽上會出現一層薄霜,然而酒水卻不會結冰,質地變得較稠。在飲用時,將伏特加倒進一種命名為Shooter的子彈杯中或平底方口的杯內,整杯灌入口中,入口軟溜如同一尾冰涼的蛇,入喉則像燃燒的火蛇,誘惑著體內的脈輪著火。一杯下肚,如同站在冰天雪地但火山亦多的地方,甚為刺激,這才是最原始的冰火兩重天。
俄羅斯人在喝“伏特加”的時候,一定要先從喉嚨裏發出“咕嚕”聲,相傳這是彼得大帝留下來的,已成為傳統。據說彼得大帝在犒賞功臣時,會請將軍們免費喝酒,但卻有一套宮廷程序,在他們下巴上蓋一個官印,隻要在官印還沒有洗掉之前,仰起下巴,發出幾聲濃重喉音,就可以免費出入境內任何一家酒店。幾百年來飲酒先“咕嚕”成為俄羅斯傳統酒文化的特色。
“外國啤酒真他媽勁大。”邢飛耷拉著腦袋,頭發亂糟糟的如同正午的雞窩,把最後一滴啤酒倒進嘴裏,嘟嘟囔囔抱怨道。
旁邊,趙高晃著腦袋,眼睛眯成一條縫,抬起軟綿綿的左手,一會指著邢飛,一會指指王宇辰,在兩人中間來回晃悠,嘴角始終保持著若有若無的微笑,似乎想要表達一種意境,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隻剩下道不盡的猥瑣相。
王宇辰揉揉腦袋,望著滿地的啤酒瓶,再抬起頭看看東倒西歪的二人,心道老毛子喝的酒果然不是一般的凶悍。他回來的稍晚,自然比二人喝的要少一些,盡管如此他也感到有些飄忽,腳下有些虛步。
他到廁所,打了一盆涼水,敷了一把臉,感覺稍微清醒了一些,借著月色收拾了滿地雜物,把邢飛和趙高扶上各自的床。
皎潔的月光穿過窗戶照進宿舍,點點星光灑在後生身上。熟睡中的後生微張小嘴,形成一個虛無的圓形,肉嘟嘟的櫻桃小嘴,粉嘟嘟的小舌頭,在睡夢中還緊皺的鼻翼,修長的睫毛,光滑的皮膚,好俊俏的麵孔,即使傳說中的潘安也不過如此吧,王宇辰也看的心神蕩漾,心道這家夥將來也是個顛倒眾生的主,連忙苦笑著搖搖頭,拿起毛巾給後生簡單擦擦臉,又俯身替後生脫下鞋襪,幫他簡單擦了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