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元帥今天有別的事。”
“他不來,我尚師徒絕不收兵!”
說著,尚師徒這邊助戰鼓緊敲,像垛豆一樣。一直到午時,眼看太陽要歪了,尚師徒是高低不回去。一直到太陽平西,尚師徒還在持槍挑戰。這回,他可有點出口不遜了.喊道:
“你們為什麼說了不算?如若不來君子戰,就往遠處拔營起寨,別在我的城下紮營!”
軍師和眾將,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一時也想不出對付他的好辦法。這時,外邊跑過一匹馬來,馬上之人棄鐙離鞍下馬就往裏走。秦瓊一抬頭,說:
“姨夫,你老人家怎麼到前營來了?”
邱瑞往前進了兩步說:
“元帥,我在後營聽說尚師徒在這討了一天戰不肯收兵,大家一定是膽怯他的虎類豹,元帥給我一個將令,我要去會會孺子。”
秦瓊猶豫,瞅瞅徐茂功,徐茂功往前一進身,問:
“老人家,你老打算去幹什麼?”
“我不是跟他動手,我要勸他棄暗投明,棄隋歸魏,到我們這來。”
徐茂功一晃頭說:“不行,你老知道,尚師徒為人粗魯,那一年,由於夫妻糾紛,尚師徒亮出劍把他的老婆殺了;一股火,又把他的兒子摔死了,這個人哪,對這樣狠毒之人,你們雖是師生身份,也恐怕他不能聽啊。”
“不,徐軍師,我邱瑞敢這麼說,我叫尚師徒站著死,他不敢坐著亡。你放心吧,他會聽我的。”
“這……”
“保證能行!”
“你老人家能勸就勸,不行可以回來,不要強為。”
“徐軍師,你還是不相信我邱瑞,這麼辦吧,我拿我的項上頭做保,收不來尚師徒我拿頭交令!”
“好!外邊排隊!”
徐茂功一聽,不能再說了,話已經說盡了。秦瓊過來也沒敢勸,大家夥圍著老人家。有人給帶過馬來。邱瑞上馬提槍,覺著理直氣壯。秦瓊擔心,問徐茂功:“三弟,你看……”
“二哥,老人家想必有把握,據說他們師生的感情不壞呀。”“三弟呀,我清楚。當初,尚師徒是個孤兒,沒有爹媽,在街上討飯為生。那一天,我姨夫乘轎上街,轎走不了啦,人山人海圈著看,說有個孩子耍咽氣。我姨父命人把人群分開,他到裏邊一瞅,這孩子是要死了。我姨父把他抱上轎,回府後請先生給他醫治,就把他治好了,這個孩子就是尚師徒。據我姨父說,當時姨父練武,也教邱天寶,尚師徒在旁邊偷看,而且還偷練。我姨父問他:‘你愛嗎?’他說:‘我愛。’又問他:‘你學嗎?’他說:‘沒有機會。’我姨父一聽樂了,就叫他跟邱天寶一塊練武。不過一年,我姨父就看出他是個坯子,能練出來。他是一教就會,會了就精,比邱天寶長進都快。我姨父更愛他了,親手教,跟教兒子沒有區別,拿他跟邱天寶像兩個眼珠子似的。後來,尚師徒長大了。能耐也學成了。我姨父將他提拔了一步又一步,升來升丟升到臨陽關總兵。這些都是我姨父所為。尚師徒的命,是我姨父救的,能耐,是我姨父栽培的,官是我姨父提拔的,所以我姨父敢說,叫他站著死,他不敢坐著亡,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呀。”
老道點點頭:
“如此說來,我們要有尚師徒,破五關抓楊廣那就容易了,好!”
大家在後邊守住營門,壓住陣腳,瞅著昌平王邱瑞直奔軍前。他看準是尚師徒,把槍掛到得勝鉤鳥翅環上。到對麵一勒馬,尚師徒在馬上“啊!”了一聲。他以為亮兵是秦瓊來了,結果是授業恩師,也是救命恩人,真得說是重生的父母,再造的爹娘。尚師徒在馬上把槍往起一拱:
“師父,徒兒盔甲在身,不能施全禮,你老人家多擔待吧.我尚師徒馬上一躬。”
“師徒,我來找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師父,我不清楚。魏兵兵臨城下,我和秦瓊昨天講君子戰,我丟了虎類豹。今天我跟秦瓊要繼續戰,他沒來,你老來了。你的意思是……”
“孩子,我跟你說句實話吧,大隋的江山氣數已滿,維持不了幾天了,你別在這裝傻了。當初你為官,是為師我叫你幹的。可現在不同了,君不正臣投外國,父不正子奔他鄉,這叫良禽擇木而棲呀,你歸到魏這邊來吧。魏王是明君,眼看江山一統。崗山人材濟濟,你也看出我們金墉的力量了。我這是來點你,孩子,你跟師父過來,我把你帶到秦元帥的麾前必有重用。如果魏王不重用你,師父我拿腦袋作保。孩子,不用我多說了,人家不叫我來,我已經跟他們講了,我叫你站著死,你不敢坐著亡。別的不說了,你看看怎麼把家眷安排安排吧!”
“師父,什麼都行,唯有這個辦不到,你老看金墉好,我看大隋好,你們那裏不能長久。雖然說天地君親師為大,叫我站著死,我不敢坐著亡,那得說是私事。現在是各為其主,我可不能從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