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羽喬回家的時候蘇瑞澤已經回來了,她下午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了很久,不知不覺天就黑了,才發現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期。
蘇瑞澤依然在書房裏,她卻躑躅不前,因為她不知道即使她過去了還能和他說些什麼,所以她徑直回了臥室洗了澡坐在飄窗上聽音樂。
iPod裏還是原先她下載的那些歌,她下了莊心妍的整個專輯,剛一開機從耳機裏流瀉出來的音樂就是《好可惜》。
“忘記想要妄談很容易,不怨你是我如此不堪一擊,感情深可入海底,愛的沉沒人能比,這些你從不放在眼裏。想你不隻是因為空虛,說到底是真有感情不騙你,敢與全世界為敵,為你受盡委屈,這些苦我甚至都願意,好可惜終於失去你,對不起我已經盡力,我沒有放棄隻是不見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傷不到自己。好可惜我們回不去,傷心哭泣變本加厲,我一直婉拒別人的情意,隻為一個不確定的你……”
阮羽喬看著窗外已逐漸消失的霓嵐默默留下了眼淚。
堅持了這麼久才發現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溫暖也暖不了他的一顆心,而自己不過是個笑話。
蘇瑞澤走進房間的時候就看見了這一幕,昏暗的床頭燈找不到背光的阮羽喬臉上的表情,隻能音樂看見她的形影相吊,“羽喬?”
阮羽喬低頭擦了一下自己臉頰上的眼淚,摘下耳機,“瑞澤,我們離婚吧。”
蘇瑞澤聽見她的話反而一怔,冷著一張臉十分嚴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阮羽喬點點頭,“我知道。我已經想好了。”
她覺得自己的棋已經下到了死局,也沒有任何一條路能給她選了,隻有從中認輸抽身才能得到一絲喘息。
“羽喬,我的婚姻並不是兒戲。”蘇瑞澤的態度很冷硬,“這件事我不能同意。”
阮羽喬難過得卻隻想笑:“瑞澤,我在嫁給你之前佳禾就勸過我,所有人都知道你為什麼要娶我,但那時候可能真的年紀太小了,我以為隻要我足夠用心對你,是塊石頭我也捂熱了,可是直到今天我才徹底清醒,對於你來說,阮羽喬並不特殊,而我也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去愛你,瑞澤,我提出離婚的那一瞬間,你首先想到的並不是失去我了吧。”
蘇瑞澤聽著這段話默然不語。
阮羽喬像是被打敗了一樣,失魂落魄:“果然是這樣。”
這一刻,她卻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腦海裏一片空白,隻覺得很累想要好好睡一覺:“明天開始我不會去蘇氏上班了,我今晚上去客臥睡。”
阮羽喬在兩天後搬到了梁佳禾的公寓裏,一臉諂媚:“你不會介意的吧?”
梁佳禾簡直是瞠目結舌:“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和蘇瑞澤離婚?你還是我認識的阮羽喬嗎?”
同樣瞠目結舌的還有程浩,阮羽喬搬進來就意味著他要被掃地出門了,一大早他還來不及消化這麼恐怖的事實,“羽喬啊,你真的要和蘇瑞澤離婚?這可不是小事,別說現在你爸爸的銀行還在幫著蘇氏,就說蘇氏掌門人離婚怎麼也是一次不小的動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