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本來也就未有想過如此大事能夠隱瞞的住,無論是甚麼朝代,一日之內數千人殞命,也算是大案,若是泄漏,知曉一切主使乃是禰衡,隻怕禰衡會瞬間身敗名裂,死無葬身之地,而禰衡卻未有理會,他知道,事成矣,太平道與青州之內,再無甚麼力道,此些道士盡死,縱想發動百姓,隻怕也是有心無力!
至於此事會引起多大禍端,禰衡卻也管不得了,在眾人事成之後,禰衡便立刻辭去自己青州椽之位,連夜趕回了臨淄之內,臨淄之內遊俠門客,麵色也是有些凝重,禰衡幹脆使其歸家休息幾日,卻是不得透漏此間事情,若是泄漏,便有殺身之禍,在禰衡半獎賞半威脅之下,門客也都各自歸家。
至於青州之內連綿起伏的質問不解,便交與黃公處置吧。
果然,朝廷天使很快便駕臨與臨淄縣內,將黃琬帶回雒陽,除此之外,卻是對禰衡沒有任何冒犯,而整個青州上至兵曹,下至縣尉,多數被罷官,又從雒陽調來衛尉,卻是查詢凶手,尋訪此間之事,禰衡心裏卻也無懼,青州世家聯合在一起,再加上孔,陳,諸葛,糜幾家之相助,外人縱然來個十萬,也別想查出甚麼端倪。
自從亭裏之官吏開始,至於州郡太守郡丞,無不是世家出身,或是受世家舉孝廉之寒門,何況,漢朝故土觀念與鄉親最重,此些官吏無一配合,又怎麼找出端倪,隻是,黃琬罷官,卻是無法避免之事了,青州之中,發生如此之大事,或黃琬隻能以死謝罪,禰衡歎了一聲,此些事情,禰衡早便預料到了,隻是黃琬十分堅定,方才動手,想必,黃公心裏也做好了打算。
在通往雒陽之馬車內,黃琬立身坐著,麵露喜色,事成矣,青州再無憂患,而有禰衡鎮守青州,隻怕日後亂事漸起,叛賊也無以南下,禰衡與青州,青州何其幸也,想到張角賊子因怒而吐血之模樣,黃琬卻是不由得拍手大叫起來,他又想起了甚麼,有些喜色的朝著馬車之外言語道:“可有執掌筆墨?”
馬車之外,數十位騎士正緩緩前進,聽聞此言,便立即有一小黃門,將含有包裹筆墨之物遞送到了馬車之內,州牧作為一方大員,他們卻也是沒有辦法審訊的,隻能交與天子當麵,由天子親自審判之,不過,此等重事,乃開國以來聞所未聞之事,隻怕這位大公卻是要詔獄了,隻是,馬車之內卻不斷傳出笑聲,那笑聲之滿是喜意。
馬車緩緩前進,日落,方才與一處驛站內歇息,小黃門恭恭敬敬的言語道:“使君,到達驛站,請下車。”,等候了片刻,馬車之中卻是一片寂靜,無任何之動靜,那小黃門一愣,卻迅速色變,猛地拉開車簾,看了過去,黃琬跪坐在馬車之內,似是閉目養神,而雙手卻持劍,劍早已穿過自己胸口。
血液都已經凝固,隻是在木案之上,擺放著一份奏告,黃琬似乎刻意將奏告放了遠些,卻是為了避免奏書被血染汙,小黃門伸出手探了探,黃琬卻是再無任何氣息,小黃門搖著頭,言語道:“黃公,何必與小的為難呢?依公之名,縱然監管不力,草芥人命,頂多也是下詔獄,罪不至死啊。”
他還是小心收起那份奏書,也不敢歇息了,帶著黃琬之屍首,朝著雒陽之內飛速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