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平原王碩,急報樂安太守知,平原,陽阿,瑗,楊虛,龍額,安陵,般,朸,富平,樂陵,厭次,羽,平昌,富平等十四縣已為賊寇攻陷,如今賊寇已圍高唐,賊寇從者數十萬,高唐危矣,青州危矣!”長史驚懼萬分,四處寂靜,禰衡皺著眉頭,縱連原本未曾重視賊寇的陳宮諸君,也是險些揪掉了須。
“太守公當派援軍前往,何以告餘?”禰衡冷冷言語道。
“樂安之內,何來援軍啊,朱使君已率樂安,齊,千乘之卒發往兗州,而其餘士卒,鎮守邊界,不可冒然動用,太守公心急如焚,便派小吏向少君求援。”
禰衡搖了搖頭,歎息著,又言語道:“教太守公知,衡自當親率門客當與高唐,望太守公嚴加防備,勿使樂安之內再出禍端!”,說完,便轉過身,卻是不再理會,那長史長拜,泣聲曰:“少君高義,恭送少君!”
據聞,高唐賊寇之從眾乃數十萬,聽聞此數,青州惶惶,太守目眥欲裂,連聲謾罵使君,而禰衡卻一心前往高唐,此等勇氣,使得眾人心折,禰衡看著遠處,他之誌,僅是為一世狂士,建一方世家,怎知,與亂世之中,此等誌向何其難也,黃巾過後,便是董卓,董卓過後呢?莫非要與今日之袍澤一絕上下?
禰衡搖了搖頭,又看了看身邊陳宮,今日尚有同戰之誼,不知日後,又是否是生死之敵?
若是不去高唐,自己也可逃往他處,或是徐,或是淮,隻是,日後天下大亂,又有何處可逃?禰衡手持馬鞭,指著前方,言語道:“急行軍!明日必至與漯陰!落伍者,誅!!”
“喏!”八百門客怒聲應答道。
頓時,人馬狂奔,眾人皆乘馬,速度自然極快,一行人浩浩蕩蕩,便與道路之中急速奔馳,卻是引得諸亭裏士卒驚懼,遙望此眾遠去。
待得次日,人疲馬乏,一行人方才緩緩趕到漯陰,漯陰此刻自然是全然戒嚴,城門緊閉,縣卒守與城牆,看到此行人,便有人疾呼:“止!”
韓浩上前,厲聲言語道:“臨沂少君衡,前往高唐支援,速開城門!”,頓時,城牆之上來往不止,片刻之後,城門便緩緩開啟,便見一人上前,俯身行禮,言語道:“吾乃漯陰縣長李嗣,見過少君!”
禰衡尚未下馬,緩緩來到這漯陰縣長麵前,手中長鞭猛地落下,“啪~~”,那縣長頓時倒地,眾人嘩然,而縣卒紛紛舉矛而立,陳宮等人也是不知禰衡之意,那縣長緩緩起身,惱怒無比,怒斥:“君何以辱之?”,若不是禰衡之名頭,隻怕這縣長便拔劍襲殺。
禰衡怒視,言:“吾等人馬至於城下,縣卒方得知,而因吾之命,便敞開城門,若是敵襲或是詐城,爾等此舉,豈不是至庶民與死地?”
原是為開城迎接而如此惱怒,韓浩與太史慈麵麵相覷,卻不知是何道理,而陳宮眼裏卻滿是精光,包含敬佩,那李嗣一愣,想了片刻,又俯身拜道:“卻是吾之過錯也,理當受罰!”,禰衡點點頭,詢問道:“漯陰之內,船舶幾數,可引得吾眾趕往高唐?”
“船足,可矣。”李嗣答道。
禰衡朝後又語道:“眾,可與漯陰內歇息半日,與申時出發!”又看著李嗣,言:“汝可速派人告之高唐,臨沂禰衡及到!”,吩咐了諸多要事,禰衡便歸與縣衙之內,卻是召集韓浩諸君,商議大事,韓浩言:“當可先安民心,上下同德,共拒叛逆!”
“可。”
至於申時,八百門客方上船,李嗣派船夫數千,攜禰衡之眾,前往高唐,與船中,禰衡卻是深感不適,屢有嘔吐之意,而門客們也多數如此,卻是不適此等水行,與船中過了半日,方才遠遠望見高唐之船舶。
早有數百人與岸邊等候,望見船舶,不由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