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老幫主的故事(1 / 2)

洞裏不知什麼時候點上了燈,通過山洞的折射,變幻著不同的色彩,一種魔幻的的意境出現,人們舉杯投箸間的晃動的人影投射到山洞壁上…。吃完飯後,勞累了一天的人們終於感到了疲憊,不同門派的武林英雄們被仆人們引到了不同的山洞,山洞裏布置得很溫馨,桌子和床鋪應有盡有,床鋪依山洞的形狀而建,是很大的通鋪,給每人都準備了被褥,很快鑽入被褥的疲憊的人們就進入了夢鄉。

老幫主對最後留下來的吳雲山說:“吳英雄今天也累了,你們的房間已經布置好了,先歇息吧。”王貴打著燈籠帶著吳雲山父子來到了較遠的一個山洞前,推開山洞的門,山洞裏已經點上了燈,不大的山洞裏帷幔輕撫,淡紫色的帷幔圍在床的周圍,這顯然是一個女人的房間,吳雲山遲疑了一下,王貴看出了他的疑惑,就對他說:“真不好意思,這裏曾經是老幫主小夫人的房間,老幫主從不讓人進來,可是今天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所有的客房都住上了客人,老幫主隻好讓我打掃好這間房間,讓你們住。”說完就告辭了。可是吳雲山聽後卻有說不出的感覺,和兒子躺在這散發著女人氣息的床上,吳雲山的腦海裏卻出現了柳曉曉的身影,她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把自己的兒子托付給自己,可是現在自己卻要殺死他,想到這,他不知自己應該如何做,是自己辜負了劉曉曉的囑托,沒有能教育好他,讓他成了殺人惡魔,自己必須殺死他,來了結這段孽緣。思緒飛奔的他毫無睡意,也不知什麼時候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穿著紫色衣裙的女子坐在不遠處撫琴,琴聲時而溫婉悠揚,時而高昂激蕩,時而小溪輕流,時而幽怨惆悵…;吳雲山正聽得如癡如醉,就聽見一聲雞鳴,眼前的女子一下子消失了,美妙的樂曲也隨之消失,吳雲山醒來睜開眼,不知自己是做夢還是幻覺。

透過門的縫隙,外麵已經有一點微微的發亮,吳雲山起了床,他習慣了早起練功。他推開門,順著門口的小路來到一片高粱地,練起了武功,一遍結束後,他收起了功法,漸漸的平複氣息,這時他又聽到一陣琴聲從遠處傳來,好像很熟悉,他想起,就是他是夢是幻時聽到的樂曲。他順著聲音的方向尋找,出了高粱地,他看見緊挨高粱地地頭的是一片湖麵,在湖麵的中心小島上的精致的涼亭裏,一個人正在撫琴,此刻猶如凝固的畫麵,讓他不忍打擾。過了一會,他還是忍不住順著去湖心小島的浮橋走去,浮橋晃晃悠悠的隨著水波晃動,湖中的小魚受到了驚嚇,跳出水麵後鑽入水底,逃向遠方…。

吳雲山上了小島上,看到坐在涼亭裏撫琴的人竟然是老幫主,但老幫主並沒有發現他,還沉靜在樂曲的意境中,吳雲山也沒有打擾他,閉上眼睛,靜靜的讀著從老幫主指尖流出的畫麵…。

突然,老幫主停住了撫琴的手,音樂嘎然而止,吳雲山睜開眼,看見老幫主滿臉淚痕。他驚愕的走上前,這時老幫主才發現他,趕緊拭去臉上的淚水,勉強的笑了一下,請吳雲山坐下。吳雲山坐下後問老幫主彈的是什麼樂曲,老幫主說這首曲子叫《一生》,吳雲山問是誰譜的曲目,老幫主說:“這並不是音樂名家的曲目,隻是一個女子對自己一生的紀念。”吳雲山突然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個穿著紫色衣裙的女子,就說:“我在醒來之前,好像夢到一個穿著紫色衣衫的女子在彈這首樂曲,隻是還沒聽完,就被雞鳴聲驚醒。”老幫主一聽說:“是的,她愛穿紫色的衣裙,在她最後的日子裏,她總是坐在帷幔裏給我彈這首曲目。”吳雲山想到了王貴說自己父子倆住的是小夫人的房間,聯想到這就對老幫主說:“她是不是您的夫人。”老幫主一聽宛然一笑,露出滿臉的幸福說:“是的,她是我的夫人。”說完抿了一口茶,接著說:“那年,我應邀參加京都城的一場商界舞會,我們青幫雖然被看成黑幫,但也有自己的正當生意,因此,商界的事務多少也參加一些。正是這場舞會我認識了我的夫人紫杉。那一天,她穿了一件紫色的衣裙,坐在台上表演,那琴聲清麗如一幅秀美的畫卷,讓人如同身臨其境,琴聲止住,我也沒能從琴聲中走出。晚宴的時候,她和他的父親,一個南方的商人被安排在與我同坐,舉杯投箸間就熟絡起來,她總是嬌羞的看著我,讓我平然心動。過了幾天,我的馬車在街上撞上了一個騎車的女子,我下車後才發現是她,於是就送她去醫院,她的小腿骨骨折,隻好住院,而他的父親因為生意要回南方,我就答應照顧她,出院後,就把她接到了家,時間久了就產生了感情,那時我的夫人已經去世三年多,於是就決定娶她,等他的父親回來的時候,我迎娶了她。”說到這老幫主喝了一口茶接著說:“娶了她後,我覺得是上天對我的恩賜,對她也是百般的嗬護,後來她懷了身孕,讓我驚喜萬分,對她更是百般的疼愛,可是有一天她卻流產了,我怕她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就請了京都最好的郎中給她看病,希望流產不要損害她的身體,可是郎中看後對我說,她不是自然流產,而是錯吃了流產的藥。我非常的氣憤,對廚娘和扶持她的丫鬟進行拷問,她知道後,就讓人把我叫到房裏,嗬退下人,她從床上下來跪在我麵前,我趕緊上前扶她起來,她抬頭對我說:‘老爺,你聽我說完,如果你還能原諒我,我才起來。’她向我說出了自己的身世,原來她是被日本春生會社培養的一批女間諜,從小就培養他們間諜需要的所有的才能,包括**男人。因為日本的春生會社想借助青幫的勢力擴大他們在中國的影響力,於是就派紫杉接近我,想來勸我和他們合作,可是這時紫杉無意間聽到了自己的身世,原來自己是中國人,日本人殺害她的父母後,把她抱到日本的,和其他同她一樣身世的孩子在一起,被訓練成日本的間諜。自從知道這件事後,她的內心再也不能平靜,時時和自己作鬥爭,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就在這時她懷孕了,於是決定不再為日本春生會社賣命,可是她的組織見與青幫合作的事沒有進展,就訓斥她辦事不利,這時她的妊娠反應,讓日本人發現了,就強行給她吃了打胎藥,讓她斷了做普通女人的念頭。我聽後異常的震驚,呆坐在椅子上,良久沒有反應,她哭著說,是我對她的疼愛,才讓她感到這世上還有溫情,如果我不能原諒她,她覺得活在這世上也沒有多大的意義,看著她傷心的樣子,我很心疼,我還是扶起了她。但開始戒備起來,漸漸地冷落她,後來她受到了春生會社的威脅,說如果和青幫的合作還沒有進展就會毀了她,可是因為我的冷落,她沒有告訴我,更不願為日本春生會社出力,於是就離開了家,卻被春生會社抓到,給她注射一種毒素,讓身體的肌膚慢慢的一點點的爛掉,說讓她愛的男人看著她厭惡她,如果她敢離開我家或者自殺,就會殺死她愛的男人,於是注射完這種病毒後,就把她扔在了家門口,為了她愛的男人不被殺害,她不得不回到了家,肌膚開始一點點的慢慢的腐爛,還要時時擔心周圍是否有日本人的眼線,身疲力盡,她開始以紗遮麵,足不出戶,這讓仆人們覺得很好奇,紛紛議論著,小夫人是不是被妖魔纏身,這話不久後就傳到了我的耳中,我就去了她的房間想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推門進去,一股腐爛的氣息,我不由得皺起眉頭,帶著麵紗的她哭了起來,一聽到她的哭聲,就讓我揪心,她哭著說:‘這下真的如他們的意願了。”在我的一再追問下,她說出了實情,因為為了我,讓她的身體和心靈備受煎熬,我一陣懊悔,我本可以保護她,讓她免受這種折磨,我一個堂堂的青幫幫主竟然讓一個女人為了我而備受煎熬,於是對她說要聯絡其他地方的青幫尋訪名醫治好她的病,可是她卻說她的這種病是日本人特意研製的變異病毒,現在還沒有一種藥物可以殺滅它,讓我不要白費力氣,我不知如何是好,她說家裏可能還有日本春生會社的眼線,這讓她對我的安全感到很不安。後來,青幫的權利被副幫主呂萬濱和常玉清竊取後,我退出了青幫在家陪她。一天,一個蒙麵的人來到我的府上,執意要見我,被門房攔在門外,我剛好從外麵回來,問是怎麼回事,這人說有件對我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我,看他著急的樣子,不像裝出來的,於是就把他帶進了家,來到客廳坐下後,他卻說要讓他見到夫人紫衫才能告訴我,我正想發怒,他說隻有見到紫衫我才可能相信他的話。於是我帶著他去了夫人的住處,口喊紫衫的名字,紫衫一驚,問他怎麼會是這樣子,是不是春生會社對他做的,他搖搖頭說不是,他從皇宮裏逃了出來,為了不被春生會社追殺,自己把自己燙成這個樣子,我這才知道他是紫衫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他急急地說讓我們趕緊離開新京,春生會社要對我們動手,於是我決定帶著紫衫來到這裏,讓她安安靜靜的度過餘生。後來我就帶了幾個心腹和她一起悄悄地來到這裏,她最後的日子就是在那間山洞裏度過的,每天她的屋裏都會點燃香料,她總是蒙著麵紗給我彈這首樂曲,她說她想讓我能夠記住她所有的美好,她讓我給她準備後事的衣物,特別強調要我給她準備一幅美麗的麵具,讓我答應她,她死後不能揭開她的麵具,把她葬在這湖心的小島上的這棵古樹下,讓她長眠在這青山綠水間,這是這個苦命的女人最後的要求。幾天過後,她就去了,我把她葬在了這裏,建起了這個湖中的小亭,隻要我在這裏,就會給她彈這首樂曲,是她教會我用樂曲和自己的心靈交融,用樂曲修煉自己的心性,她若有靈,但願她能聽到。”吳雲山向著老幫主的目光看去,不遠處有一個墳塚,墳塚在兩棵幾人合抱的古鬆樹間,古樹蒼勁繁茂,但那殘破的樹幹和脫落的樹皮顯出樹齡的久遠…。突然吳雲山看到古樹上一個黑影,心理頓時一驚…。